韩伯飞倒也好性子,仔细的照顾着emma,只看得一旁布菜的黄婶‘啧啧’称奇,眼神不停的看向韩伯飞、emma。
“爸爸,明天周末,你上班吗?”
“不上,休息。”
“那,爸爸,明天陪emma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emma!”苏芙的声音有点严厉,明显是责怪小丫头的意思。
小丫头一直坐在韩伯飞的腿上,小脑袋一歪,不看妈妈,只看爸爸,问:“好不好。”
韩伯飞瞟了眼恼得脸红的女人,再看向小丫头的时候,点头,说:“好!”
明知道emma这样不好,但小丫头太小,更何况在老太君面前,苏芙着实不好发脾气。只得耐着性子。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少时,韩伯飞把emma抱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说:“emma乖,爸爸去给你拿糖糖。”
“谢谢爸爸。”
眼见着韩伯飞起身走了,黄婶这才说:“老太君,真奇怪了,emma小姐怎么这么认大少爷?”
看了看emma,又看了看孙子那落寞的背影,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
洗手间中。
苏芙轻轻的拧开水阀门,无意识的洗着手。
今天来韩府,就做好了见韩伯飞的准备。只是没想到emma会是这么的胡搅蛮缠。
其实也算不上胡搅蛮缠。
她是医生,非常明白孩子少不了父亲。
从心理学角度而言,母亲给孩子的只有舒适、爱。而只有父亲可以给孩子安全、勇敢。
paul在巴黎有事暂时走不开,更何况paul还要照顾alan。
现在江州的家中,之于emma而言,除了妈妈,就是外婆、小姨,都是女人。
emma这么贪念父爱……
再该怎么办?
除非把emma送回法国。
她做空中飞人,有时间就回法国。
打定主意,苏芙关了水阀门,拿纸巾擦干手,拉开洗手间的门。
接着,一只修长的大手便伸了进来,她微愣,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韩伯飞就推开了门站在她面前。
她高,但他更高,高得她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韩少总,有事?”问话后,苏芙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你这样一问,感觉人家是来找你的般。
自从相见,她口口声声‘韩少总、韩少总’的,搞得他们就像是从来不相识的两个人般。那原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的是谁,那个口口声声似江南吴侬软语般的喊着‘伯飞、伯飞’的人又是谁?
再看看现在的她,看见他就惧怕的神情,是不是她自己都心虚了。念及此,他怒火心生,这段时间的憋屈悉数似火山般的喷发。
他是不是不应该放纵她在外海阔天空三年?
他是不是其实根本仍旧没有了解过她?
她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是那种沉静如水的性子?
再或者,她在海外又缺钱了吗?要不然……
越想越恼,他直接上前一步。
看着满脸阴沉的男人,苏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韩少总,你……韩……”
她退,他进。
她再退,他再进。
就这样,她被他逼到了流理台边,已退无可退。
她都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烟草味道。
他又抽上那浓烈的烟了?
没有自己卷烟抽吗?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苏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他的身体干嘛?
“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叫我的。”
苏芙的身子一僵,手不自觉的抓紧,捏成拳头。
“怎么?忘了我的名字了?”是不是同时也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念及此,他的心就似被什么刺了一下般。
这声声质问中带着怒气,但,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她略抬头看着他,看着曾经再也熟悉不过的黑眸。
曾经,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论何人、何时、何地,谁见了他都要恭敬的尊称他一声‘韩少总’,她也不例外。哪怕是在他们隐婚的日子里,她也是这样尊称的他。直至隐婚的最后一年,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她才在忐忑中称呼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卑微。而他,是天空中那轮高高挂着的明月。
她清楚的记得,在她称呼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愣了,接着笑了,那一笑,她脑中便想到了四个字:光风霁月。
“怎么?真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声?你曾经叫我……伯飞。”
男人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苏芙,她怎么似乎看到他的眼神渐渐由阴沉转为温暖?她怎么能够恍惚的觉得男人的嘴角似乎有了笑意,就似当初那光风霁月般的神情?
难道没有忘却过往的不单单只有她苏芙一人,还有他?
不,怎么可能?苏芙啊苏芙,别傻了。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
念及此,她微微一笑,说:“韩少总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
“既然没忘,那为什么口口声声称呼我韩少总?”
“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闻言,韩伯飞的身子震了震。在她走出去的瞬间,他大手一伸,将她拉住……
韩伯飞回到餐厅的时候,emma一见韩伯飞回来,急忙要爸爸抱,韩伯飞笑着抱起了她。她问:“爸爸,糖糖呢。”
韩伯飞怔了怔,想起他才刚说是去给小丫头拿糖来着,他‘呃’了一声,说:“糖糖被老鼠偷走了。”
一听糖糖被老鼠偷走了,emma嘟起小嘴,说:“老鼠真坏,宝宝都吃不到糖糖了。”
“爸爸已经让人给小宝贝买糖糖去了。”
“谢谢爸爸。”接着,她眼睛顿在了韩伯飞的胳膊上,漂亮的眼睛一时间瞪得老圆,指着韩伯飞胳膊上的血渍,问:“爸爸,你的手怎么了?”
因为emma的提醒,老太君、黄婶等人齐齐看向韩伯飞的胳膊。回家后,他脱了外套、西装,只穿了薄薄一件羊绒衫,才刚明明好好的。怎么出去拿个糖的功夫就受了伤?
“伯飞啊,你这是怎么了?黄婶,赶紧的,快,拿药箱。”
“没事,奶奶。”
“爸爸,疼不疼,我给你吹吹。”看着小丫头噙着泪的眸,韩伯飞的心更柔软了,擦着小丫头漂亮的眼睛,说:“没事,小宝贝,爸爸没事。”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女人,韩伯飞这才又转而看着emma,说:“爸爸这里只是被那个偷糖糖的老鼠给咬了一口。”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苏芙不禁咬了咬牙。耳边只听emma说着些什么‘啊啊啊,不好了,爸爸,快,打狂犬疫苗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