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掉了,再也逃不掉了。
如果这男人是火,那她愿做飞蛾,扑向他,死在他怀里。
顾清果,你行的。你哪样都不比连翘差。你唯一错过的就是时间。你唯一错过的就是晚出生了几年。
再度自我打气后,顾清果故意掐破了一个烫伤的水泡,让那痛提醒她:不能放弃,否则今日都白痛了。
“诶,琛少。”
时间到了,秦琛来取鱼汤,但厨房的情形……
秦琛的眉不自觉蹙起。
顾清果冲着冷水的人闻声回头便看到了秦琛,一时间心跳剧烈,语带哽咽:“学长。”
秦琛看到顾清果,眼中有讶异,仅一瞬又看向已是打翻的汤锅,问:“怎么回事。”
厨师脾性虽然火爆,但也是个老好人。见顾清果承认错误那么快,且小姑娘还伤了手,眼泪欲滴不滴的,一时间有点心软,正想着怎么将这个责任担过去,顾清果也不冲手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秦琛的胳膊,说:“学长,不要怪老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它。”
秦琛黑漆的眸盯着顾清果的手。
因为她手上、胳膊上都溅了油水,用冷水冲后又没有擦干净。于是油混着水悉数都沾染上秦琛的休闲衫。
顾清果见秦琛盯着她的手,这才发现不妥,急忙收回手,又说:“对不起。把学长的衣服都弄脏了。学长,你换一下,我帮你洗。”
“不必。”秦琛语毕,转身走出厨房。
“学长。”顾清果追了出来。
厨师这个时候哪敢做声,急忙收拾着厨房中的锅啊、碗啊的。
“顾小姐,有事?”
“学长。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希望学长原谅我。再或者,学长教我怎么熬它,我去熬了来给学长陪罪。”
“不必。”秦琛说话再度迈开腿往前走。
你拿出一腔热血,而眼前的男人简直是冷场中的高手,完全不给你任何接下句的话题?
好不容易和秦琛能够独自相处,顾清果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再度小跑上前几步,将一双受伤的胳膊伸到秦琛面前,说:“学长,你看。”
无视她胳膊上的伤,秦琛冷声说:“顾小姐,请自重。”
顾清果一愣,脸上色彩缤纷,由白到红,由红到白,既尴尬又诧异,诺诺问:“学长,你什么意思?”
“男女有别。”
顾清果本想借着受伤在秦琛面前搏个同情、借机撒个小娇,万不想秦琛为人冷得像雕刻也就罢了,说的话更是冷若冰霜,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学长,你……你是我的学长啊。我,我只是……”
“难不成顾小姐受了伤喜欢习惯性的将伤口给所有的学长看?”
“不,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可能顾小姐接受的教育和我当年接受的教育不同。我当初接受的教育就是顾小姐如今的行为不妥,有失体统。所以,顾小姐,请自重。”
怔忡的看着秦琛离开,顾清果鼓起勇气再度追上,拦住秦琛,说:“学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学长,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总是避着我?我不是毒蛇猛兽也不是病毒细菌啊,学长。”
秦琛没有回话,但唇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顾清果见秦琛笑了,心似鹿撞,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不是不骄傲的,她就知道,只要和他多接触一下,他对她会软化下来的。你看,他现在对她不就笑了。
可是,还没等顾清果高兴完,秦琛已大步一迈,越过了顾清果,说:“怎么,等不及了?”
顾清果身体一僵,僵硬的转身,便看见不远处连翘走了过来。
“我是闻香而来。说起来,这里的鱼汤我有几年没喝上,真有点怀念原来的味道。”连翘笑着说。
“可惜,喝不上了。”
“怎么了?”
顾清果强提了精神,迈步上前,抱歉的看着连翘,说:“对不起,学姐。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汤锅。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学长替你熬的汤。”
连翘眉微挑。
“学姐,你看。”
看着顾清果伤痕累累的手臂,连翘‘呀’了一声,说:“烫着了?疼吗?”
顾清果委屈的说:“还好,不疼。”说话间,她瞟了眼身边的男人。
哪怕顾清果极力压着自己的性子,但却怎么也压不住她那贪婪、渴望的眼光!
连翘,唇微弯。
虽然明着没有挑明顾清果的身份,但好歹也知道她是总统千金,现在这个千金一门心思在秦琛身上,顺着毛摸处理得好则好,逆着毛摸处理得不好,总统千金一发怒……
自古有明训:民不和官斗。
更何况还是个顶顶大的官。
秦琛再厉害,也只是个商人,不可能和总统对着干。就算有一天真要和总统对着干,也得是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
秦氏一族上上下下数百口人,担子都在秦琛身上,他一个人肩挑着整个家族的兴衰。
所以,没必要先行随意撕破脸,平白的给自己立一堵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就得装糊涂。不过一些客套话罢了。
念及此,连翘轻轻拉过顾清果的手,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学姐。”顾清果的声音越发的委屈了。
“走,让我们家的医生看看,最好涂些膏药之类的。女孩子金贵,这手上的皮肤伤了,以后穿短袖、无袖衫可怎么办?”
“谢谢,谢谢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