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瑚在女子身高中算高的,有一米七多,再穿上一个八厘米的增高鞋垫,又故意穿着男人的衣物且穿得雍肿不堪,当然就能混淆所有人的视线。也因为这个原因,秦琛、如晦一度认定那拍照神秘人是云珊请的某个男人。直至云瑚好巧不巧的住进了这个小区……
秦琛冷哼一声,说:“现在看来,拍照神秘人是她无疑了。”
“看来,当年她故弄玄虚,目的就是想来个坐山观虎斗,看鹬蚌相争,她最后再来个渔翁得利。”
秦琛‘呵呵’一笑,拍了如晦的脑袋一掌,“成语用得不错。”
“云瑚其人,太过阴险,似一条蟒蛇般的蛰伏着,只拿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猎物般的盯着你。她总在等,等最好的时机,时机一到她就不会放过。我估计这些照片的事,云业妈妈也许并不清楚。”
秦琛双手环胸,看着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说:“如晦,如果我说五年前打电话给绑匪的人是云瑚,你怎么看?”
当年,云珊、连翘同时遭绑匪绑架,连翘成功逃脱而云珊却惨遭被轮……
事情一出,秦琛敏锐的查到红花会,但因了云氏一个亿亏空的原因他才将视线全然放在了云氏身上并不惜整垮云氏调查那一亿资金去向,结果发现那一亿是被云父在外养了外室。
云氏这事,秦琛并没有瞒着如晦,如晦都知道。
如晦说:“连妈妈不是查证过了,证实云氏的帐确实无误?确实是云父云千里在外养外室亏空了一亿?”
不但连翘重新查证证实帐无误,就是如晦也上网查证过,时间上一切吻合,并无纰漏。
霍氏那么深的水都逃不过连翘、如晦的眼睛,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云氏?
秦琛修长的手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清脆、有力。接着,他起身,说:“看了这个视频后,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打电话给绑匪的肯定是这个疯女人。”
如果说原来不做云瑚想,是因为不知道云瑚对他会有那么龌龊的心思。
但现在,哼!
如晦诈舌,“如果真是她,那云业妈妈就是被自己的妹子坑了。”
深夜。
连翘是被一阵阵隐忍的喘吟声惊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以为那喘吟声是电影中发出来的,她还以为仍旧在客厅看电影,于是她叫了声‘秦琛’。
但是,没人应她。
“秦琛。”她迷迷糊糊的又叫了一声。
似乎不在沙发上,身边也没有那熟悉的气息,感觉到不对劲,女人翻身而起,这才发觉自己已然睡在了卧室,一室浑黄的灯光温柔的洒满了房间。
男人不在。
又传来那个惊醒她的喘吟声,且声音越来越大……
她仔细听了听,喘吟声来自于客厅方向。
想着可能是《异形》中的特效声,连翘笑着摇了摇头,说着‘怎么还在看’的话后,赤着脚往客厅走去。
电影早已谢幕,宽大的沙发上,男人蜷缩成一团正不停的喘吟着。
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连翘吃了一惊,“秦琛。”
男人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喊,嘴中仍旧发着痛苦的、压抑的声音。
她扑上前一看,男人额头冷汗涔涔,她急了,摇着他,“秦琛,秦琛!”
男人从巨痛中清醒,看着她一笑,“匪匪。”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怕身体中现在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但他仍旧攥紧了手心,笑看着她,说:“没有啊。倒是你,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睡不着了?”
“你……你这冷汗是怎么回事?”问着话,连翘将手伸到他额前,擦了一把冷汗下来递给男人看。
男人初时非常的迷茫,接着‘哦’了一声,说:“可能是做恶梦了。”
“恶梦?”
“这都要怪这个小子。”说话间,秦琛指了指连翘的肚子。
连翘怀疑的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
“我刚才梦到《异形》中的场景了,好像你就是那个母亲,而这小子就是那个异种,然后他就那么破开你的肚子出来了。那长相,嚯……”
《异形》?
连翘看了看投影仪方向……
虽然今天她没看那电影,但原来有看过啊,那个异种的长相确实惨不忍睹了些。
只是秦琛居然能够做这样的梦,她都想笑了,“秦琛,你想多了。”
“没办法啊。顾医生说了,这小子是病毒携带体,又正在以一种极端不正常的方式吸收你身体的营养,我真怕他吸完所有营养后,你就成干尸了。”
“秦琛,这段时间,你味口不好老是发呆的是不是就想这事去了?”
“是啊。为了这个小子,你都不要我、不要小宝贝儿了,我吃醋都吃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后来,当她获知男人治疗的痛苦后才知道,原来她终究是大意了,原来她终究还是被男人骗过去了。
只是现在,女人闻言后,眼中流露着莫名的情绪,看着男人。
下一刻,秦琛一个用力,拉了她躺在自己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又拉了沙发上的毛毯将两个裹住,说:“不早了,别想这小子了,快睡,否则我又要吃醋了。”
连翘翕合着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有感觉的,感觉男人的胃口完全没有原来好了,而且,她感觉男人比原来瘦了一些,也爱出汗了。
她问过燕七这是为什么?
燕七说:这种治疗的痛苦不下于放疗、化疗,人的身体虚一些、瘦一些都非常的正常。
燕七又说:秦琛之所以没有表现出痛苦,是因为他的抗痛能力、承受能力大于常人。
燕七还说:等这个治疗过后,再仔细将他的身体调养回来就是。
男人已经很痛苦了,而她却……
她咬着唇,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已经成了秦琛的梦魇了。
病痛没有打倒男人,倒是为她担心这事……
天色微亮。
估计是抱着女人的原因,男人尚且能忍受着体内的痛,总算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将睡将醒、意识模糊间,感觉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的怀中,他突然特别的贪恋这种相依相偎,于是再度将怀中的人抱紧。
女人却是一夜未睡,她担心,担心男人是不是在骗她。
一夜观察,男人睡得极好,她这才放心。
现在,见男人醒了,她轻声说:“秦琛。”
“嗯”了一声,男人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有好看的唇微微勾起,还有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的在她背上摩挲着。
“我决定了。”
“什么?”
“让顾医生安排个时间吧,我……做手术。”
男人的身子猛然一颤,摩挲着女人背部的手亦一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