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墨将信将疑,请对方入了帐,反正他是主动来找他的,谅他在他地盘上也翻不出浪花来。
“后来呢?”云意听的津津有味,她同容修来琅州的时候,和这位知府大人打过交道,只知道是个十分有趣的人,这会听别人说起来,好像重新认识了一样,她好奇的托着腮,催促的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云岩失笑,没再故意卖关子,“那位知府大人进到房间里,见到赵公子十分意外,然后他开始对着赵公子的模样,各种天花乱坠的夸,说他从未见过如此风流倜傥的人,又说赵公子的身材是真的好,吓得他以为对方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良的念头。”
“哈哈哈哈了!”云意没忍住,大笑出声,房间里没旁人,都是些亲近的人,因着她的笑声,大家凝重的脸上都缓和了几分。
“这位晁大人可有趣了,之前我和王爷来琅州的时候,他就擅长各种花样拍马屁,看来一段时间没见,他拍马屁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云岩点点头,低沉的嗓音跟着颤了颤,“谁说不是呢,赵公子强自镇定后,制止了他无脑拍马的恶毒行径,询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对方立刻一本正经的问,问赵公子是不是和容修一伙的,赵公子承认之后,那位知府大人抱拳离开,说隔天他会配合着打开城门,但也请他们要做足了戏份。”
本以为难以攻下的琅州,就这样在两个人三言两语的夜会后,宛如儿戏般的敲定了。
众人听的有趣,正讨论的热火朝天,鸦青来报说知府大人到了,一群人齐刷刷的将眼睛移到门口。
晁大人刚走进来,一只脚迈过了门槛,眼珠子转了圈,注意到众人神色,另一只腿怎么都迈不动。
他脸上堆着笑,肥嘟嘟的肉将眼睛挤的更小了些,不过在看到容修时候,他顾不得别的,小跑着冲进来。
“王爷!”他连连鞠躬行礼,“可算是又见到您了!您最近受苦了吧?我听说您被丢进了天牢,那些狱卒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幸好你出来了,不然属下可要率领一群人冲到京城去救您呢!”
“你要真有这份心,本王早被你救出来了。”容修拆穿了他的溜须拍马,面上却带着浅浅笑意,看不出情绪。
晁大人是个机灵伶俐的,在脑中过了遍,已经有了回答,“属下本来是要去的,后来想到您的教诲,冲动是魔鬼,就暂时留下来,将琅州好生管理,属下知道,倘若真的像圣旨上说的那样,您侥幸从京城出来,肯定是需要一个个落脚点的。”
“所以?”男人懒洋洋的挑眉。
“所以属下在琅州恭候您的到来。”他身子又压了压,极显恭敬。
“人话鬼话全让你给说完了。”容修执起茶杯抿了口,眼风微扫,突然铿的一声,他把杯子放到桌上,身子前倾,看着弯腰行礼的男人,森凉寡淡的开口,“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属下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我可不是什么王爷,余宣帝下了命令,我现在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晁大人读了多年的圣贤书,难道不清楚,跟着我容修就是在自毁前程,将来若是成事了,历史由的我怎么写就怎么写,如果我败了没落了,你作为追随者,在历史的长卷里就是祸国的佞臣。晁大人有热血固然很好,但人活着,要会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