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席止侧目看了眼,两个人沉默的买好药,回去路上他忍不住问,“上次没能去成集会,不知王妃什么时候还有空呢?”
之前为了让席止给容修救治,她答应了他,陪他一起逛夜市。
可是那段时间,容修情况不稳定,伤口反复感染,人也跟着发烧不清醒,她挂念非常寸步不离,就只能延期答应过他的事情。
“今晚吧。”她说,“答应过你的事情,总要做到的。”
回到云梦泽后,二人一同去看容修,云意把买好的药给他看,席止则去把脉,顺便查看他的恢复情况。
容修很配合。
他靠坐在床上,表情寡淡,大多数的时候,眉眼是冷峻的,只在云意同他说话时,脸上才会有几分暖意。
云意说完话,就自顾自的准备煎药,容修要她陪着,于是这几天,她都是在房间里煎药的。
她这边忙来忙去,席止检查完毕,交代了几句话,“看样子恢复的还可以,不过暂时不能下地走动,王爷想走动的话,还需要定做一副轮椅。恰好我认识几个木匠,您如果没有特殊的要求,就让他们帮你定做了。”
“多谢。不过轮椅已经差人做好了,明天应该会送过来。”
席止吃惊,云意也意外的看过来,“你派人做的?”
“恩。”容修看样子不肯多说,再问下去反而没意思,席止点点头说很好,随后离开了房间。
云意心下好奇,“你什么时候找人做的?”
“前几天。”他说,“暗夜还在城里,他和小木鱼在一起,我让他做好后,带着小木鱼出来。”
“这就是你不去琅州的原因?”
“恩。”
琅州被攻陷时,虽然打的旗号是赵家的,作为知情人的云意清楚,他们和国丈合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在琅州比在楞州要方便也更安全,她当即提出来要奔赴那边,可被容修拒绝了,她询问原因,他也没有多说。
今天提起,原来是这样。
云意看着男人的脸,心里生出几分不舒坦。
她总觉得容修变了,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可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他变得更深沉,更淡薄,更寡言,也更冷漠。
他在养伤期间,对她的态度,总是忽近忽远,令人捉摸不透。
但愿只是她多想。
云意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问起小木鱼的情况,“小木鱼怎么救出来的?”
容修闭着眼睛,只淡淡的道,“让暗夜去救的。”
这就是不愿意多说了。
她不再强求,可心里像是窝着团火,这团火来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搞不懂,只闷闷的说,“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男人没应。
云意低着头,盯着煎药的锅发呆。
她和容修之间,从前几天起变得奇怪。
本来他话就不多,现在更是少的厉害,云意不知道是不是残缺给他带来的后遗症。
他每日醒来之后便是坐着发呆,她问话也不怎么爱回答,只在偶尔鸦青来同他汇报事情,才会勉强开开金口。
可他似乎在防着她,他们谈话总会找理由把她支走,那种感觉好像她是个外人。
云意起初还有点懵,到后来确定对方的确在避着她,浓烈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今天,她心烦意乱,看到鸦青后,压着脾气主动识趣的离开,只是到底心里不甘,又重又狠砰的一声把房门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