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吓得汗毛倒竖,扯着容修的衣衫,嘴唇哆嗦着问,“他……他…他怎么办?要不要请大夫?”
“大夫没用,得让席止过来。”
一晚上来回跑三四趟,席止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尤其是看到俞珩,抬脚踹过去,嘴里骂的振振有辞,“叫你偷小爷的东西,你以为偷谁呢?居然这么胆肥,现在知道痛苦了吧!我告诉你啊,你就等着死吧!”
他发泄完了,对着容修说,“王爷,你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前脚刚丢了东西,后脚就抓住了贼,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丢的除了蛊虫,还有一瓶毒药,应该就在他身上。等他死了,我再去搜身也不迟。”
席止可不想留个把柄,活在世上。
中蛊虫的人是余宣帝的,他既然帮余宣帝做事,说不定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他死了干净。
容修却不赞同,“他现在还不能死,你自己养的蛊虫,自然有办法把它引出来,趁着他还没死,快去。”
“……”席止蹙眉,“他偷东西,有这个下场,是自作自受,我不亲自动手就是仁慈了,你还要我救他?”
“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但你的命就很难保住了。”容修一个眼神扫过去,席止暗骂不已,到底他有求于他,他骂了一声,咬破了指头,从房间里找到一个瓷盘,用力挤了几滴血落在瓷盘上,然后用手将血晕开,轻轻晃了晃,端过去放到那只手臂旁边。
原本在皮肤下面到处蛹动的虫子,停顿了会,忽然疯了一样的飞快爬到了瓷盘附近。
它在寻找,在转圈,久寻不见,蓦地跳起。
那幅度夸张,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席止似是见惯了的哼笑了声。
“有银针吗?”他问。
鸦青从旁边递过来一根,他接过后,找准了蛊虫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蛊虫受了激,在那层皮肤后面,跳的更高了。
它用力的冲击着,像是要撞破那层阻隔,云意呀的叫了声,容修单手将她拉到怀中,捂住了她的眼。
席止瞥了眼,嘴角压了压,随后只听噗嗤一声响,俞珩的胳膊破了个洞,那蛊虫跳出来,在瓷盘里面吸血。
他从容不迫的用针扎着蛊虫,它的尾巴动不了,身体跟着变得僵硬,他取出随身带着的木匣子,将它丢了进去,合上了盖子。
“收了。”
他对众人说,“你们可以松口气了。不过,这个人的胳膊废了。”
蛊虫之强劲在于,一旦进入身体,轻则残废,重则要命。
容修让鸦青去清理一下俞珩,留着醒来审问,等他拖着人下去之后,他才看向席止,“刚才有劳席大夫了。”
席止摆摆手,“王爷打算怎么处理他?”
“等他醒来再说。”
“对了,等下,他还偷了我的另一个东西。”席止后知后觉的惊讶道,他跑到俞珩身上,一顿搜索都没有找到瓷瓶,脸上的神色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呢?”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容修好整以暇的开口,他从袖中取出瓷瓶,朝他轻轻的晃了晃,“是吗?”
席止眼神变得幽暗,下套的人成了容修,他成了被戏弄的人。
“原来在王爷这里。”他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让我一顿好找,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扑了个空,略带着怒意的看过去,容修笑得清浅又睿智,“都事到如今了,大夫还是先讲讲,你和余宣帝是什么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