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道,“她怀着身子,不同她一般见识就好了。”
“你们家那位也这样?”容霖朝前面挑了挑眉。
容修郑重其事的点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吧。”
两个惺惺相惜的男人,边走边聊,四周人渐少,容霖顿住脚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容修不解,“要说什么?”
“云家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了。”他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容霖叹了口气,“云家的事情,是挺可惜的。丞相一共三个儿子,可相继都出了事情,这无异于是拔了他的牙齿,老大折了,老二又废了,老三虽然活着但也是个罪人,这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丢给嫁出去的女儿继承,如此一来,云家便要没落,到时候父皇不知道会做何处理,我看这朝中又要不太平了,丞相手中的权力,足够让人眼红,只怕到时候,你我有的是看戏了。”
他这番纯粹吐槽的话,却让容修醍醐灌顶。
晚迟对云家迫害,是因为想挑拨他和云意,那和她合作的幕后人,只要摸透了他的目的,是不是就可以猜出他的身份?
云家没落对谁来说,最为有利呢?
容修眸色深了几分,他冲容霖道了声谢,搞得对方满头雾水,再追问他却什么都不肯多说。
二人到宫殿时,里面熙熙攘攘,他们找到位置坐下,没多大会余宣帝姗姗来迟。
还是一样威严的五官,因知道了他的德行,云意再看他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她跟着行礼后,就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只吃菜不说话。
好在这样隆重的大场合,余宣帝是个拎的清楚的,整场宴席下来,都没有朝她看几眼,这让她多少自在了些。
晚宴顺利的进行,场面十分和谐友好。
余宣帝更是一改高高在上的作风,他端着酒杯在人群中攀谈,引得不少官员都凑上前去拍马屁。
云意瞥了眼,嘴巴撅了撅,又闷闷的叹了口气。
她没注意到容修的神色,更不知道自己的反应,都落在了容修眼里。
男人观察她大半晌,在她又一次叹气时,忽然凑过来身子,同她亲昵的咬耳朵说,“云儿似乎对皇上有些不满?”
“……”
云意惊魂甫定的看过来,忙连连摇头,“没有啊。”
“那你怎么总是翻白眼?”
“我是觉得那群官员实在可恶。”她很快反应过来,解释说道,“真本事没有,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一流。”
容修没问出什么,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他低头给她盛了碗汤,叮嘱她慢慢喝。
好险。
云意暗道。
不管怎么说,暂时蒙混过关了,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接下来云意就不再看余宣帝,只顾着吃吃喝喝,没想到临近晚宴尾声,一个慌张的小太监冲进来,大喊着说暮贵人的住处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