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许多先帝的后妃还年纪轻轻,却要终此一生不能出宫。
如今觐见的许多命妇是这些宫妃的家人,难得能够入宫自然要与许久不见的女儿一叙。
宁诗婧也没多留她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叫她们各自去宫中探望,等到午膳时分再赐膳。
柳娇娇照旧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蔺将军夫人的身边,寸步不离,似乎并没有要去找柳笙笙的意思。
宁诗婧这会儿也无暇顾及她的反常,打起精神来跟其他留下的命妇周旋。
临近午膳十分,有小宫女急匆匆的进来,蹲身行礼:“娘娘,娴太妃娘娘求见。”
她忍不住微微一怔。
娴太妃并无家人可见,今日又是难得的命妇进宫的日子,这一天后宫格外的热闹,各宫的人大都顾着跟家人相见,无暇顾及其他。
因此宁诗婧索性叫娴太妃并绿萼两人趁着这个时候,走密道去宫外见见两个孩子,以慰藉思念之苦。
要知道,娴太妃主仆,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在上次柳笙笙闹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宫了。
娴太妃自然是大喜过望,再三谢恩之后,今日一早就已经带着收拾好的东西跟绿萼一起出宫了。
原定了在命妇出宫的时候再回来,怎么这会儿还不到用午膳的时候,她们就回来了?
“请进来。”
娴太妃带着绿萼进门见礼,身上穿着属于她品阶的冕服,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鬓发上却少戴了一只簪子。
身后的绿萼在宫裙的袖口处露出一点碧色的袖角,似乎里面的衣裙也没来得及换,急匆匆地装扮成看起来没有异样的样子,就赶了过来。
她们很匆忙。
得到了这个信息,宁诗婧的心口一沉,面上却带着三分笑意,主动站起身笑道:“娴太妃怎么过来了?”
“今日诸宫娘娘皆团圆,只有妾身形单影只一人,实在是觉得静悦宫凄清冷寂,只好厚着脸皮来娘娘这里蹭一蹭烟火气。”
娴太妃行礼,溢出点亲近来:“妾身可打扰了太后娘娘?”
“哀家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说得上打扰?”宁诗婧忙笑着扶她,又道:“倒是哀家思虑不周,该早些请娴太妃过来才是。”
“娘娘欢迎,妾身就松了口气了。”娴太妃轻笑,一双总是含着三分傲气的美眸四下转了一圈,照旧是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道:“只是妾身实在是不耐烦应酬,相比较而言,妾身宁愿去跟太后娘娘后院水池里养的锦鲤闲话。”
“娘娘可否行个方便?”
这话一出,在场的命妇、千金小姐们面色都不好看。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们连听不懂人话的锦鲤都比不上?
偏偏今日大年初一,说这话的又是为身份颇高的娴太妃,最后就算是再不满,也没人敢出言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