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娘娘将宫中弄成铁桶一块,就算臣女不乱跑,那些人想害臣女总是能想到法子的……娘娘您千万别自责。”
见她这样深明大义,宁诗婧忍不住欣慰的笑笑,也不跟她拐弯抹角,道:“这件事儿办得虽然仓促却也缜密,若是成了只怕要掀起不小的波澜,哀家怀疑跟朝堂上的势力争夺有关。”
“蔺小姐没能看清那宫女的模样,调查起来还要些时间……蔺小姐放心,不管怎么样,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多谢太后娘娘,劳烦太后娘娘操心了。”蔺婉晴抿唇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顿了顿,小麦色的肌肤上突然泛上了浅红。
这个一直活泼大方的小姑娘突然扭捏的拧了拧衣角,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太后娘娘,臣女能不能问一下,救臣女的那位侠士是……是在哪里当差的?姓甚名谁?”
像是觉得自己追问的太多,她又忙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臣女只是想晚些叫家父帮忙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毕竟要不是他恰巧经过,臣女今天命就要搭进去了……所以才……”
越说越小声,脸已经红透了。
宁诗婧有片刻的愕然,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和有些少女怀春的模样,心中陡然明亮,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
侠士?报答救命之恩?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再想想赵甲傻乎乎、木头柱子似的站在殿中,脸上微微泛红的模样,她的笑容越发扩大了几分。
“娘娘……”蔺婉晴见到她的笑,顿时羞窘的跺了跺脚,清脆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娇羞。
“哀家懂,蔺小姐不过是知恩图报罢了。”怕小女孩脸皮薄羞的找地缝钻进去,宁诗婧忙掩住唇,眼底却仍然带笑,道:“那位……咳咳,那位救了你的侠士,名叫赵甲,在钟大人手下当差。”
蔺婉晴有些意外,顾不上她的调笑脸色微红道:“钟大人……是九千岁钟玉珩钟大人吗?”
“是。”宁诗婧点头,又好奇道:“你不怕他?”
这些闺阁小姐和命妇,对于朝中官员的印象大都是来自于家中当官的男人。
而文武百官们,不管是为了忠臣的好名声,还是为了争权夺利,对钟玉珩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更不会忌惮宣扬他暴戾嗜血的形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那些命妇们进宫大都对宁诗婧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她这个太后,叫还算护着天家母子两的钟玉珩知晓了。
蔺婉晴的态度很寻常,而就是这种寻常显得太不寻常了。
听到这话,蔺婉晴却从容地点了点头,笑道:“民间虽然有许多钟大人的传闻,但是臣女今天瞧瞧看了一眼,倒觉得钟大人长得很俊美,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铜铃大眼,肌肉虬结还吃人肉嘛!”
“而且,家父也时常教导臣女跟哥哥,不要尽信流言,要自己多听多看多想。臣女前些日子读报纸,看了不少钟大人判案,觉得他是个公正并且严明的人,并没有那些人讲的那么坏。”
宁诗婧越发意外了,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倒是难得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保持这么清醒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