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宁诗婧深深地看了她两眼。
娴太妃毕竟也曾经得到过盛宠,又是四妃之一,不管是原身还是宁诗婧掌管后宫都不曾苛待过谁,她自然也有一定的身家。
这会儿身上穿的是花朝国进献的月光纱织就的宫裙,清浅的颜色配上她那出尘的气质,衬得她缥缈若人间仙子。
这月光纱珍贵之处在于颜色浅淡,却能在光照下流光溢彩,叫人爱不释手。
只是有一个缺点,这布料若是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很容易留下褶皱,对穿的人的仪态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换成坐不住的,只怕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将好好地衣裙穿成褶皱的烂布。
娴太妃自然是一举一动合乎礼仪的大家闺秀出身,然而裙子褶皱处却隐隐有两道褶痕,显然之前她坐了不短的时间。
她刚才在了里面根本没有换衣服,那她到底干了什么?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叫她这样一个注重礼仪的人,宁愿失礼也不能叫别人看到?
娴太妃有些神思不属,也没察觉到宁诗婧的心思,侧开身子道:“娘娘请进。”
宁诗婧进了门,在上首坐下,绿萼端了热茶上来,行了礼。
果然像是那两个宫女八卦时候说的,绿萼这段时间跟着娴太妃伙食好了许多,娴太妃依旧消瘦,绿萼原本纤细的身材比之前圆润了些,脸颊上多了点肉。
奇怪的是,气色却并没有变好,在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略有些忐忑的垂下了头。
这对主仆有秘密。
宁诗婧越发的肯定了这一点,垂下眼睑若有所思地动了动指尖。
娴太妃像是有些不安,总带着清冷的人在一旁坐下,开口道:“不知道娘娘找妾身,有什么吩咐?”
“吩咐算不上。”宁诗婧不动声色,笑道:“娴太妃也不用这样客气,哀家这次只是来拜访一下……在这之前,倒是还有件事儿。”
她想起来,眼神带着冷意看了门外还战战兢兢的两个宫女,抬了抬下巴道:“哀家进来,瞧着娴太妃这殿外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就剩下这两个不守规矩的,躲在假山后面嚼舌根。”
“让娘娘见笑了……”听到这话,娴太妃隐隐松了口气,露出几分苦笑,道:“妾身性子单薄,平日里也不拘束他们,有绿萼在身边伺候更是鲜少管教他们,倒是叫这些伺候的人心都大了……”
她垂了垂眼,没继续说下去。
“你性子软和哀家是知道的……”宁诗婧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不用他们是你的宽和,也不能叫他们都玩忽职守,连本职都做不好。哀家今天就越俎代庖,叫人按照宫规罚一罚这些没眼色,娴太妃可别怪哀家多管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