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积累了太多的政务,早上走得急,都没能跟她好好温存,叫他心里十分遗憾。
听说清梦竟然不知好歹到了永慈宫,他怕她心里不舒服,这才搁下手中的事务赶了过来。
他做的坦荡而又大胆,根本没什么隐瞒的意思,叫一边的清梦脸色更白了一层,咬着嘴唇才勉强支撑着不叫自己露出狼狈,细声细气地带着点哭腔,道:“见过钟大人。”
端的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般的让人怜惜。
她的心里也确实酸涩又委屈。相比于自己一个眼风都得不到,钟玉珩看宁诗婧的目光简直炽热又温柔的叫人心惊,怎么能叫她不嫉妒?
不管她心中怎么哀怨,钟玉珩也始终不曾分给她一丝注意力,听到她请安也不过是随手摆了摆了就不再搭理,叫她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免礼。”宁诗婧的眼中忍不住溢出几分笑意,哪里不知道他这是不放心自己才特意赶过来,笑盈盈地仰起脸来看着他,故意问道:“钟大人这会儿不应该正在忙吗?怎么到哀家这儿来了?”
“臣忧心娘娘,特意过来看看娘娘可有什么吩咐。”钟玉珩漆黑的眼底也带了几分笑意,纵容她这难得的调皮,一本正经道:“若是有什么不相干的人惹得娘娘不高兴,娘娘不必忌惮,尽管吩咐臣,臣替娘娘出气。”
全然不顾清梦姑娘站在一侧,单薄的身形摇晃了几下,摇摇欲坠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
这殿中,能叫他说一声“不相干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宁诗婧眼底的笑意更深,挑了挑眉道:“钟大人这么说话,有的人可是会伤心的。”
话虽然这么说,她的心底里却不可否认地溢出了几分甜意。
被心爱的人这样全心全意的维护,他愿意为了你拒绝一切的暧昧,不假辞色,就算是在一夫一妻制的现代都是很难得的美德。
这样的钟玉珩,叫宁诗婧觉得心跳急了几分,仿佛情不自禁地更深的喜欢他一些。
因为心情愉悦,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粘稠的甜,看得钟玉珩心头火热,恨不能就借着这个姿势,好好地尝一尝她的唇舌是不是也跟着沾染上了甜意。
可惜现在有外人在,他的太后娘娘绝不会叫他得逞,偏又有人很没有眼色的嗓音颤抖地哽咽道:“钟大人……”
本来就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凄凄切切,满满的都是心碎,叫听到的人恨不能把她揽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钟玉珩只觉满心烦躁,本来浸满了柔和的眉眼转过去只余下冷厉,皱着眉看她欲哭不哭的模样,冷声道:“清梦姑娘这是怎么了?谁给姑娘受了委屈不成?”
他的话里带着冷漠的嘲讽,以清梦在烟花之地练出来察言观色的本事本该看的清清楚楚。
然而不知道到底是情感蒙蔽了她的双眼,还是她自欺欺人的存着几分奢望,听到这话眼中俨然闪烁着几分期待。
暗含得意地看了宁诗婧一眼,她哽咽做出柔弱无依的模样,娇声道:“不,不曾有人给清梦委屈……大人,您别误会太后娘娘,是清梦不懂事儿打扰了太后娘娘,说话又不会讨人欢心,才叫太后娘娘训斥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