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段时间钟玉珩大概也十分忙碌,勤政殿都不怎么常见到他的身影,倒让宁诗婧松了口气。
这日,她正在慈安宫指挥着小厨房的人按照她听说的法子做鲜花饼,却听有小宫女进来禀告道:“娘娘,贵太妃求见。”
哟,稀罕了。
什么时候,贵太妃也主动过来找她了?
明明上次才刚刚被教训过,这会儿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宁诗婧心头好奇,笑道:“快去请进来。”
瑞珠忙伺候着她回殿中稍微收整一下。
柳笙笙穿着一身织云锦绣玉兰的春衣,仰着头阔步进来,见到她也只敷衍得行了个礼:“参见太后娘娘。”
“贵太妃免礼。”宁诗婧含笑看着她,道:“来人,给贵太妃赐座。”
下面的人麻利的送了圆凳上来,又很有眼色地送上了一盏热茶。
柳笙笙自在的很,完全没有在别人殿中的自觉,落座之后拨弄着茶盏笑道:“娘娘近日不曾去勤政殿为陛下讲学吗?”
“陛下天资聪颖,进步很快。”宁诗婧不动声色地道:“如今哀家上午为陛下讲课就可以了,下午索性忙里偷闲,窝在永慈宫好好地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柳笙笙冷笑一声。
她的嘴角的带着几分鄙夷,道:“娘娘到底是在永慈宫好好休息呢,还是因为流言纷扰,心虚不敢见人?”
“贵太妃什么意思?”宁诗婧的额眉头一皱。
“娘娘何必跟本宫装糊涂?”柳笙笙见状,只以为她不敢承认,眼底的不屑越发浓重,神态高傲地道:“本宫原还以为娘娘当真端庄贤德,是个天下女子的表率,还忍不住心下惭愧。不曾想……”
她掩唇一笑:“原来不是本宫见识少,而是有的人啊……沽名钓誉,说一套,又做一套。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宁诗婧的脸色勃然大变,猛一拍桌怒道:“贵太妃,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瑞珠也气得涨红了脸,怒斥道:“大胆!贵太妃,您,您怎么能跟太后娘娘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本宫难道说的不对吗?”柳笙笙将茶盏重重放在几上,冷声道:“宫中谁人不知,娘娘病了钟大人在娘娘床前伺候到了半夜,前两日还亲自抱着娘娘送回宫中……娘娘难不成现在还要嘴硬,觉得自己跟钟大人清清白白?”
宁诗婧猛地攥紧了手掌。
后宫之中本就无聊的很,难得有八卦自然恨不得谈论个几日几夜。
偏偏这次,上面的主子没有一个伸手去管,下面的人自然越传越不像话。更何况钟玉珩也从来不曾跟她避讳过什么……
倒是没想到,如今都传到了贵太妃的耳朵中。
瑞珠的脸色顿时变了,瞧瞧看了宁诗婧一眼,心中有些难过。
钟大人这样的态度,哪里是在珍惜娘娘?
半点不避讳他人,想亲近就亲近,可曾考虑过娘娘的名声?
她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家娘娘不值,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心中难免涌上了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