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娘娘心中,臣竟然是一朵娇花吗?”钟玉珩脸上的笑意扩大,款款逼视着她,缓声道:“无碍,哪怕是一朵娇花,为了给娘娘遮风挡雨,也能把自己练成铜墙铁壁。”
花言巧语的东西。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宁诗婧脱口气到:“就怕钟公公还不等练成铜墙铁壁,先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命搭进去了。”
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了?
伤成那样也没机会好好处理,好不容易回了宫不好好歇着,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跑过来。
嫌命太长了是吧?
钟玉珩深邃的眼底亮起了点点星光,他微笑垂头看她,显得十分好说话:“是,娘娘说的有道理。臣该好好活着,好为娘娘挡住人世风雨。”
没完了是吧?
宁诗婧伸手想推开他,想到他的伤势又没动手,指尖微动寒声道:“钟公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挡路。哀家还有正经事要做。”
“娘娘出宫准备去哪儿?”钟玉珩却没让路,深深看着她道:“娘娘行事剑走偏锋,步步如在险峰,何不与臣商量一番?”
宁诗婧觉得有些好笑:“还没有递上投名状,哀家怎么敢劳烦钟公公?”
“……”钟玉珩突然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宁诗婧转身想走,突然又停下。
她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侧头轻声问道:“钟大人抓了那个高文昌,是什么理由?”
钟玉珩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眼神里的温度冷了下去,片刻才道:“自然是意图行刺,谋杀朝廷官员。”
宁诗婧猛地转过身,仰头看他:“钟大人明明知道,不可能是他。”
一个漓江知府,才入京述职不过两天,怎么可能谋划周密地用那样一批高手来杀他?
高文昌要是真有这个能力,也不至于不惑之年还是个知府了。
钟玉珩却只是淡淡的回道:“臣说是他,就是他。”
语气十分坚决,显然并不打算改主意。
宁诗婧有些不敢置信。他宁愿放弃追查要杀他的真凶,也要将高文昌下狱,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仿佛根本不在乎他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谁想要他的命。
他是疯了吗?
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头涌动着说不清的怒意,脱口而出道:“高大人清正方直,钟大人确定要构陷清官,不惜一切地对付他?”
这话一说,她忍不住咬住舌尖。
钟玉珩的神色彻底变冷,那双黑眸犹如凝结的玄冰,冰寒彻骨。
宁诗婧浑身发冷,只听他满是嘲讽的低笑一声,冷冷问道:“娘娘也认为,臣是为了排除异己,不择手段地对付朝廷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