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呦几个也同他们打招呼,“小混哥|叔,慢慢——”
同行的还有几个小孩,谢穆宁看了看,“我来猜猜,你是古清的孩子?你是古雨的?”
古允点头,“猜对了!”
谢穆宁蹲下摸摸鲁咕咕的包包头,“你娘还真会给你起小名啊。”
谁都得管这小姑娘叫咕咕(姑姑)。
她转头问呦呦,“你叫她什么?”
呦呦道:“钺儿说的,喊小鲁。”
钺儿道:“免得误会嘛。那回我喊姑,小鲁以为喊她就应了。”
谢穆宁捏捏他的脸,鬼精灵!
白清蕙过来道:“叔祖母,我想去拜见昔日的先生们。”
“哦,你去吧。”
谢穆宁问许汉,“我以前的办公处还在么?”
“那肯定在啊。除了那回房舍不够腾给兆慧大师师徒住,您那屋就从来没动过。属下每天都让人打扫的。”
如今一个副会首都不在,遇事便是许汉和游大娘在拿主意。
不过前线在打仗,后方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事。一切按已经成型的规矩办就是了。
谢穆宁走的这三年,游杉也没改过什么规矩,都是萧规曹随。
孩子们自己玩儿去了,谢穆宁进自己的办公处翻看总账和如今的人头数目。
看到已经有将近两万两银子的结余她道:“许汉你让弟兄们通知下去,阵亡士兵的父母如果走了,逐北会给每人出十两银子的安埋钱。已经走了的,家里人可以直接来领取。他们的遗孤在十八岁之前可以自己选择一个时机,来领二十两银子安置费。”
士兵阵亡了,妻子是会改嫁的。而且那也是青壮,在边城足以谋生。
但他们没能为父母尽孝,也没尽到为人父的责任。
老人都难免担心后事,十两银子可以办场简单的丧事了。
而遗孤拿到二十两银子,成年了可以用来嫁娶。没成年就领走也可以保证生活。这些人要来逐北会做事,也是优先录取的。
追思墙上已经有上千人。不过大多数父母仍在,儿女尚幼。所以会直接来领钱的人不多,这都是有记录的。
反正逐北会又不会跑。而且如今越来越红火,账上也不至于没钱。
烈士遗孤如果不是急需这笔钱,不会立即就来领的。
所以二万两样子足够发了。
许汉立即安排人敲锣打鼓的去通知。
谢穆宁对游大娘道:“大娘,以后这些积余怎么花用,直接让游杉做主就是了。”
游大娘道:“还是要问过你才行,穆宁你才是会首。”
“那也行。”
说话间下课了的萧如斐也走了进来。她朝游大娘打个招呼,然后道:“会首,温泉池子逐北会也参股了,回报还不错。我来问一下,以后还是有风险的都不参与么?”
谢穆宁道:“你可以评估之后,拿积余的五分之一去做尝试。赚了给你抽一成,亏了你赔一成。”
“好!”
穆老先生也下课进来了,“会首,我们出了个进士。老夫原本以为能考中同进士就不错了,好险二甲挂了个尾巴。”
过去几十年,北境出的进士、同进士一只手就数清了啊。
谢穆宁道:“我刚看了这两年县试、府试、院试、乡试的成绩。相信有老先生您把关,会越来越好的。”
穆老先生高兴得下巴上的胡子都在颤动。
“会首你重视,孩子们渐渐有了向学之心,师资也越来越强。会的、会的!”
萧如斐得意的道:“我们女学出来的学子,大都自食其力。也是如今大户人家抢着娶的媳妇儿。”
谢穆宁摸摸自己的下巴,京城的女学如今是白夫人在管。她还拉了不少四五品的诰命夫人参与进来。课程是优于逐北会的。
明年第一批学子里年纪大的,也到了要相看人家的年岁了。
她的打算是陪楚元休养几个月,然后春暖花开了老实回京城。
她牵挂的除了父母和双胞胎,就是京城女学子的未来了。
如果不能把她们安顿好,她当初开办女学的意义就折半了。
她道:“男子参加科举,前途是确定的。只要能保持本心,倒是不用师长多担心。但女子的未来很多变数。回头如斐你细细同我说说。”
终归是惦记着家里拔毒的楚元,谢穆宁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至于孩子们,留下家将、丫鬟照看就是。他们平常自己也会过来玩的。
她回到家里,发现正房附近都没有下人走动。
楚俊彦从正房外室走出来,“婶婶,李军医已经给叔叔拔完毒了。锋儿和锐儿在给叔叔擦身子。”
谢穆宁点头,犹豫了一下问出来,“很、很惨烈么?”
楚俊彦不寒而栗了一下,“那毒性真的太大了!叔叔的冷汗把床单都打湿了,不亚于关二爷刮骨疗毒了。我怕有损他的形象,就把下人都屏退了,不让他们靠近。”
“没有用麻药么?”
“叔叔说用了怕脑子会变迟钝。”
谢穆宁觉得以楚元的性子,平时一点小伤小痛会找她撒娇。这种时候恐怕是希望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见她。
她呼出一口气,在回廊上坐下,“能捡回一条命,不留后患我也知足了。行,那我等会儿再进去。”
楚俊彦也松口气,叔叔让他出来把婶婶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