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静默了一下,“没托人照顾。但我过问过,至少他有实打实的军功不会被埋没。他去的地儿,楚家没有根基。从小兵做起,一个不好军功就容易被人给占了。”
对比之下,他对这个一手带大的侄儿感觉也好了不少。实在是从小对楚俊晖的印象太好了,而且他又不满二十就‘战死’,一直是楚元心头的憾事。
那会儿他才十四五,刚进太学不久。还情真意切的给这个侄儿写了篇《祭侄文》的,就是这篇祭文入了郑祭酒的眼。
谢穆宁就听他忿然的说着。能说出来,发泄一下也好。
她当日还添了一封家书让送折子的人送回京给继母。
原说是让他们八月初动身,来边城一起过中秋。但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先不要折腾得好。不然才刚折腾到了没几日,回头楚元又让调回京坐冷板凳了岂不是费事。
这会儿赵襄拿着信翻来覆去的看。
谢朝辉道:“你还准备看出朵花来啊?她就是跑去了北戎那边,怕我们说她嘛。而且楚元都重伤卧床了,她也无心张罗过中秋的事儿。其实还是有些热,秋老虎呢。让我们过了太后千秋再去,那就九月底再走。”
他一手抱一个,别提多滋润了。
俩小子刚满了半岁,坐得稳稳当当的。十分依恋的靠在外公|爷爷的臂弯。
赵襄一阵无语,你心怎么那么大啊?中秋啊,就不想一家团聚?而且她是当娘的,能不巴心巴肝的想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怕不只是因为女婿受伤的事吧。
“我去库房看看她说的那物件,到时候替她捎进宫献给太后。”
既然继母暂时留京,谢穆宁就不打算麻烦别人把东西捎进宫了。她指了东西让赵襄去库房里拿。
因为他们二人带着摇摇、晃晃在京,铮儿也就没住到明章道长府上。
赵襄寻思着既然要留在京里过中秋,她也该张罗起来了。到时候叫明章道长过来一起过中秋。
虽然谢朝辉口口声声说人家只是假舅舅,但其实关系挺不错的。
明章听到铮儿转达请他到时候去伯府一起过节,挑了挑眉,“他们不是要去边城过中秋么?”
本来说好到时候他们爷俩一起过的。
“叔祖母写信来,说还有些热,让二老过了太后千秋再动身。”
太后千秋在九月底,说好的是八月初。这是一杆子支到两个月后去了。
明章晚间出了东宫回府,直接到了伯府。
直接在谢朝辉面前摊开手,“信拿来我看看。”
谢朝辉找给他,“怎么,真有事?”
“前两天太子看着我,很是遗憾的样子。我想来想去没想到哪不对,然后就听铮儿说穆宁叫你们晚些去边城,应该就应在这里了。”
谢朝辉道:“楚元受了重伤。但他一个当兵打仗的人,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该让太子都一脸遗憾。他这是出什么事了?”
明章已经一目十行把信看完了,“信里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也是,你个大老粗看不出来,你夫人心细如发,如果有什么不该看不出来。这么看来是楚家的事!算了,别打听了。看那样子,太子都无能为力。”
赵襄带着丫鬟端茶过来,看有人守着屋子,知道里头在说要紧事。便接过托盘自己端进去,闻言道:“难不成他们要回来了?”
明章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三人也不得而知。而且多半是楚元的事,还不如谢穆宁身上发生的事好直接问。
且也不知道这里头牵涉了什么干系。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了。
赵襄道:“真要回来也没什么不好啊。”她一辈子都不冒头的中庸着,如今太平安乐、含饴弄孙的日子就挺满足的。
谢朝辉道:“我这个岁数,要不是知道近几年都不会有大仗,我是不肯退役的。更何况楚元才二十六,而且上得皇上信任爱重,下得军民拥戴。除了见多了边民苦楚,他楚家还有那么多血海深仇。他会甘心回京过安乐日子?”
所以,必定是有大事。
谢穆宁倒是不知道三个长辈两下里一凑猜出了一半来了。
她睡在鼓床上恍恍惚惚的做起梦来。
梦到自己的灵魂飘在在京城伯府里。或者不应该叫伯府,因为楚俊彦没能袭爵,正在谋求此事。
他在他叔叔病榻前恳求过兼祧之事,楚元坚决不允。只说如果他们二人不只一个嫡子,将来记一个在他名下就是了。
这是前世的事啊!她怎么会梦到这个?
因为楚元没有同意。所以他过世后,楚俊彦想袭爵操作起来就非常的麻烦。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
那之后的事谢穆宁原本是没有看到就重生了。可这回她竟然看到舅舅从道观进京来了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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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留言想看前世渣男贱女的结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