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蒙蒙亮,虽然烟花尽逝,但是满院的灯光还在,因此武清脸上表情,戴郁白便看得异常清晰。
她的脸颊明明都气涨得鼓了起来,眼中恨意更是如火如荼的就差直接喷火了。
可即便被气成这个样子了,她又非要较劲的挤出一丝自以为轻佻浮浪的笑容,落在他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就像是在看一个急着长大的小姑娘强拧着抹了大人的口红又踩了一双十分不合脚的高跟鞋上街,他抵着她的额头,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武清的脸瞬间黑如煤炭。
戴郁白这个反应一点也不按剧本走好不好。
按照她设计的剧本,被女人反调戏,他应该会恼怒气急才对啊,怎么忽然不着四六的就笑了起来?
第一典狱长那针对犯人缜密的心思,精准的推断力,此刻都落成了一地空。
不想戴郁白却放开了她,转身望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人。
之前决定要得到你,自然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但是现在既然跟你下了赌注,一旦叫你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去了,我便永远断绝捉你回来的念想。
再见亦是陌路。”
武清眉梢微颤了一下,眼眶竟有瞬间的酸涩。
面部肌肉也僵硬着做不出表情。
她有些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吓住了。
前世里比这伤感悲痛得多的场合她都经历过。
但心情没有一个如此时这般复杂酸涩。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分别的话,明明是她先提起的,为什么听到他决绝的话,她的心竟然疼如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