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遇的脸就从起床就红着,脖子上、手臂上、背上,就连脚上都有草莓印,一直消不下来,眼睛里又羞又恼:“我这样子,今天别想出门了。”
“我的错。”贺初棠诚心致歉,“昨晚的你太过主动,我也有些吃不消。”
“没看出来你哪里吃不消!”凌遇的脸更红了,“像个马达一样,我怀疑你身体里是不是装着蓄电池,你是机器人吧?”
贺初棠逗笑:“嗯,等晚上我再充电。”
凌遇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臂,“不许充,再充我真的要废了,那里还疼着。”
贺初棠收敛了笑意,眸底浮出怜惜:“别怕,未来几天要工作,我不会再碰你了。”
凌遇气嘟嘟:“你这人都不知道节制,当心肾虚!”
贺初棠:“以后肯定节制。”
凌遇:“不想跟你说话。”
话虽如此,沉默了不到三分钟,凌遇就忍不住了:“昨晚你都没有停过,今天你也别出门了,在家里休息吧。”
贺初棠凑到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跟朋友有约,估计要出去一两个小时,晚点再回来陪你,你在家里乖乖地,别乱跑。”
“我这样能跑到哪儿去……”凌遇嘀咕,“你要见什么朋友?”
刚问完,凌遇便意识到自己这么问不对,忙改口:“我不是限制你交友的意思,就是好奇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这次约见的朋友比较多,有个你认识,舒离,其他也都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今天我们约了去游泳,你想不想去?”
游泳啊?
凌遇摇头:“不了,我怕水,也没学过游泳。”
贺初棠下意识地将他抱紧,低声问:“是因为你弟弟的事?”
“嗯。”凌遇点头,“本来我连浴缸都不敢坐下去,不过在你面前,我好像没那么害怕水。”
贺初棠没有说话,只是愈发用力地抱紧他,心口有股揪揪的疼。
贺初棠看着凌遇把早餐吃完才出门,出门前只叮嘱凌遇在家里好好休息。
在门关闭那一刻,凌遇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其实他想跟贺初棠一起走的,他想见识贺初棠的朋友,可他没那个勇气。
贺初棠刚开始确实是答应了友人一起去游泳,但到俱乐部后,他连泳裤都没换,就把刚换上泳裤的大金给逮到了拳馆里,约了舒离也没去见面。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大金鼻青脸肿地求饶:“二少爷,您高抬贵手,有话好好说,别光打我脸行吗?”
贺初棠松了拳套,沉声道:“其他事查得怎么样了?”
大金白眼:“这事儿我在微信上跟你说也成的!”
贺初棠道:“别废话。”
“是是是,谁让你是我的老板。”大金背靠在围栏上,轻轻地吸了口气。
“凌遇被赶出家门后,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那期间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拒绝聆听外界的声音,也感受不到痛觉。”
“好在经过医生的诊治,他的病情逐渐有好转,但有一天,他的右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砸烂了,事发时正好没有监控拍到,至今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说到这里,大金拿起脚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出院后,他姑姑带他去了马城上初中,开始生活还算平静,初二那年,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他跟同学打起来了。”
“档案上写的是,凌遇打伤了6个同学,挨了个大过和留校察看。”
大金说着扭头看了眼贺初棠,又道:“后来他姑姑带他转去了另一个学校,之后的生活就开始平平淡淡,没什么特别的,你让我再继续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贺初棠听完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的话,大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得进去。
大金道:“你这小男朋友还真是多灾多难啊,灾难在他身上好像一刻也没有停过,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贺初棠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被他打的那六个人,你有没有查到他们的底细?”
“不是吧?”大金瞪大眼睛,“这你也要报仇啊?你要搞明白,被欺负的不是凌遇,而是凌遇打了六个人,况且还过了那么多年。”
贺初棠道:“一个患有自闭症、左耳失聪,右手残疾的十几岁小孩,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打伤六个同学的?”
“这……”大金竟无言以对。
“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贺初棠道,“无论你用什么方式,给我查清楚。”
大金无语:“那我还要不要为你出国走一趟?我签证下来了。”
贺初棠道:“查完这件事再说。”
大金叹了声:“行吧,保证给你查个清清白白。”
顿了下,大金提醒他:“还有他手被砸烂这件事我可查不出来,我是黑客,不是侦探,查案请找警察。”
贺初棠道:“我知道是谁做的,不需要你查这个。”
“谁啊?”大金好奇,“这么缺心眼,连个小孩也不放过。”
贺初棠没接话,霍地起身,跳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