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给他解释:“这次没事因为是无钢圈的。如果是有钢圈的话,它这样一洗就会变形。如果要扔洗衣机里洗,就要用专用的内衣洗衣袋。”
解释完才意识到现在重点不是内衣清洗的教学,而是他们的清白。
“入室抢劫?”薛与梵欲哭无泪甚至想笑:“怎么解释?谁入室抢劫还顺带洗个内衣的?”
“不管他们。”周行叙顺手把手里的内衣挂晒起来:“别想那么多。”
薛与梵自然是不会想那么多,外卖一来,百愁都能解。
十天的游泳课结束后,薛与梵感冒了一次,又是鼻塞又是扁桃体发炎。向卉怕她传染给补课中心的其他小孩,也就没有再带薛与梵一起去上班。她就自己窝在家里看了几天的书,画画设计图。
接到小八的电话时,薛与梵喝了一周的冲剂后,感冒才好透。
小八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流浪动物救助活动,因为暑假她不在本地,救助站有两个学妹昨天吃完夜宵之后,食物中毒,今天缺了人手。
薛与梵一手端着水果拼盘上楼回房间,一手拿着手机,用胳膊肘开了房间门,听着电话那头小八的‘求救’。
“梵梵,你有空吗?”
薛与梵是没有什么事情,救助站也离她家不远:“我有空。”
她去帮忙三天,向卉和老薛也不反对,觉得活动挺有意义,甚至他们还负责了薛与梵的接送工作。
晚上和周行叙打电话的时候,薛与梵说了这件事。
他在公寓里,前面摆着五线谱和揉成团的纸球,脑子里没有什么构思,拿着铅笔在纸上随便涂涂写写,听着电话那头薛与梵说,等她说完,周行叙才开口:“没碰见我哥?”
电话那头的人狐疑:“你哥也去了吗?”
“他说他参加了学校救助流浪动物的活动,可能现在又没去了吧。”周行叙说他也不清楚,只是暑假刚放假的时候听周景扬说了一句。
反正薛与梵今天没有碰见:“可能吧。”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临挂电话前,他问她明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
周行叙:“唐洋生日,叫我喊你一起去吃饭。”
他说完听见电话那头猛地咳嗽了起来,他拿着手机笑,等电话那头咳嗽声平息一些了,他又问:“有空吗?”
“不是。”薛与梵原本懒洋洋地躺在自己床上,听见他这话,猛地坐起来:“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周行叙问。
薛与梵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你跟他们解释为入室抢劫吗?”
“为了你好。”周行叙放下笔,起身朝厨房走过去,开了冰箱,伸手拿了一罐啤酒,单手开了易拉罐的拉环:“这不是怕他们万一是热心群众把你送进去了,你进去了我怎么办?”
手机贴着薛与梵耳边,他的音色和直接听上去有些不一样,听筒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微微振动,细小的振动却传来酥麻感。
——你进去了我怎么办?
说得好像他没有别的选择一样,她又不是必选和唯一。
薛与梵手扣着手机壳的浮雕,但报了个时间和地址:“那你到时候去接我?”
“行。”他应了。
薛与梵觉得周行叙有乌鸦嘴的潜质。昨天和他打完电话,今天下午消失了几天的周景扬今天抱着一窝被人丢了的小狗出现了。
薛与梵假装忙着,没有搭理他,架不住负责人很热情地让薛与梵歇一歇。
负责人看她今天和前两天不一样,今天穿了条裙子还打扮了,得知她今天结束后还有约会,让她早些走。
笼子里那只原本皮肤病很严重的狗,上了几天药之后,现在也生龙活虎了。等毛长出来了应该更好看了。
它是只闹腾的狗,只要有人出现在它的视线里,它都要叫上两声,薛与梵给喂了两天饭,它显然认识了薛与梵,只要在笼子前晃悠的人是她,它便也能安静地当着她的面打盹。
薛与梵在它笼子前站了一会儿,见它这回没有乖乖打盹,还没有回头就知道自己身后站了人。
周景扬是来道歉的,为上次和她唐突表白那件事。
薛与梵没接受,也没有继续生气:“既然知道唐突,以后就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但凡今天话题到这里,薛与梵都觉得他至少是个人。到了她快下班的时候,负责人让他们帮忙搭把手,去外面清点一下网上别人募捐的东西。
薛与梵把手腕上的皮筋摘下来,随手扎了一个马尾。
周景扬的视线落在那个大肠发绳上,眼熟的很。想了想,上次他借了周行叙的车,和在他车里那个发圈只有颜色不同,连花纹都是一样的。
周景扬不太愿意去设想,但又觉得很有可能。
试探的话,是他故作随意的提起了他奶奶家有一只小狗,是小时候周行叙抱回来的,后来他家不准养,周行叙就丢给了他们奶奶。
周景扬数着罐头,说:“世界上就是有太多这样对宠物不负责的人,所以流浪动物才这么多。”
薛与梵被他突然打岔,忘了自己数到了几。
从头再来的时候,他还在说话:“我妈对宠物过敏,所以很早就很他说过,不要养狗。但是阿叙干什么都很一时兴起不顾别人。现在搞音乐也是,我爸想他暑假去公司实习的,结果暑假一开始和我爸吵了一架,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人。”
她明知故问:“你们兄弟关系看上去很不好。”
薛与梵一搭话,周景扬话茬大开,等听他说那套健康的身体和父母的爱公平论的时候,周景扬看见薛与梵满眼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