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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敌求情(2 / 2)

“不敢。”华裳低头敛目微微一俯,稍后起身直视于他笑道:“万事有始有终,大人在何地拘人华裳皆不敢拦。”她话锋一转:“只是大人要知晓,李昺一是这个宫的人,二大人若要在这里拘人可是要问过夫人的意思。

难不成大人根本就没有将夫人放在眼中吗!”无视君上可是重罪,这一定大帽戴下来就是虞世基也压得抬不起头了。一年前是他选华裳入宫侍候夫人,那个战战兢兢的姑娘如今已是不卑不亢敢于他对峙了。

不,虞世基摇摇头,不,与其说她的果敢,不如说她背后站着夫人。投鼠忌器,他也不得不给华裳几分面子。虞世基想至此,再抬头时面色已是带了七分的笑意,他往前跨上一步,笑道:“要抓拿李昺非我本意,是隋王的意思。

虞世基敬重夫人,只是如今李昺惊扰了隋王,此罪不得不罚,待我将李昺押下,等隋王离去再归还可成?”李昺只要落在他手里,他就能翻供,届时就算夫人再如何审问,于此事上隋王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了。

“来啊!”“有!”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拍的亲兵,提刀握拳侍立。虞世基高举手:“将李昺押下严加看管。”“是。”兵士应声而上。

李昺惊慌失措,慌乱之下忙抓住华裳的裤裙哀哭:“姑娘,姑娘,求您看在画扇姑娘的面子上,让我见见夫人!画扇姑娘有危险啊!”士兵齐手要将他拉下,他挣扎着不断反抗。华裳眼睁睁的看着他快被拖下,狠心一咬牙上前。

“姑娘。”虞世基在身后叫她。华裳停住脚步。“隋王可在里面。”他走到她身后,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的说。选择护住一个小小的金吾卫,为此得罪主上,还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姑娘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其中的道理。”

虞世基笑道。华裳白了脸,面露痛苦看着李昺被脱下。今夜月色浮动,积雪沉沉,那晚画扇姐姐面带羞涩和懊悔神情还不断浮现在她面前。一年多来的朝夕相处,画扇为夫人的尽心尽责,以及夫人的姊妹之情,华裳抬起头了头,望向天上的一轮圆月,眼神含着一抹坚定之色。

虞世基心中暗道不好,快速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都是为了你。若是画扇回来,你在这里还会有如今的地位吗?可若是画扇回来,只怕你在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宫里谁还给你面子看!得罪了隋王……”

虞世基看着华裳跪下,朝着里头拜了又拜。小世子嘤嘤的哭声不断从那扇门内传出,透着暗黄色灯光的纸糊的那扇小小的木门。“华裳!”虞世基气急败坏大怒。华裳拜首而起,从未有过的坚定:“夫人!李昺有要事禀告,事关画扇姐姐,还望夫人亲自过问!”

伽罗的目光从小世子身上缓缓移到了木门之上,张了张口:“来人。”宫娥应声上前,俯身所问何事?杨坚抱着小儿,眉头微微皱起:“伽罗。”

杨坚语气中含着不悦,他不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扰乱他们夫妻之间的和谐,况且伽罗还在病中。伽罗回首看他,却是对着宫娥一字一句道:“叫人把李昺拉进来,我要亲自过问。”“我不允。”杨坚声音骤大。

小儿刚安抚下的情绪立马爆炸,蠕动着粉色的小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杨坚心疼,连忙低哄,一边抬头用斥责的目光问她:“伽罗,你定要如此吗?难道阿广还不如画扇重要?”“画扇也很重要。”伽罗说。“好。”

杨坚不欲与她正面起冲突,现在,只要在她的问题上,他愿意为她耗费更多的心思去解决。他说:“伽罗,阿广哭的厉害,先让李昺下去,等会儿他睡了再细细提问,你看好吗?”

好吗?伽罗不知,这一应下,画扇此生是否再也见不到了。昨夜那个噩梦是否真的是她的预见?此刻画扇是否还活着?她吸了一口气:“隋王,让我见见李昺吧。”

在她的请求下,杨坚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四周瞬间弥漫着一股低沉的冷气,乳母见状赶忙上前接过阿广。阿广小儿哭的声嘶力竭,满脸通红。“伽罗,你真的要这样吗?”杨坚问。

伽罗缓缓的站了起来,直视着他:“隋王,她对我很重要!”“即便她对你出言不逊,害你难产!”他叱问,目光含着一股浓浓的杀机。那她难产,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路过他身边,那样小的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啊?

他想想还是无法容忍那个可怕的场景。只要他杨坚活着一日,她伽罗就要陪着他在世间一日。他日他若早死,伽罗也应当陪着他共入黄泉!他爱是比任何一个人更执着更疯狂的,带着一种毁灭的冲动!

伽罗摇摇头,从上站了起来。她身体不好,站的摇摇晃晃,还坐着月子,更是艰难。这一切看在杨坚的眼里,眸色越来越深沉,杀机越来越重。“夫人!”他厉声斥责。更深处,他厌恶这样脱离他掌控的伽罗。

伽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就站在他跟前问:“隋王到底把画扇怎么样了?”她眼底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杨坚阖上眼:“我从未对她如何。”“那好。”伽罗淡淡一笑:“来人!”她借靠在杨坚身上,摇摇欲坠:“带进李昺!”

宫娥惊恐万分,慌忙跪地看向杨坚,杨坚长身而立,半搂着伽罗,眼底一抹光闪过:“伽罗,你要相信我从未对画扇做过什么。”“那好。”伽罗道:“那我要见见李昺,亲自问问。”她少有的坚持,杨坚深吸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开门。”

木门被推开,乘了满天的星空,披着夜幕的黑色在天际闪亮,月色,夜色,如此的温柔动人,又是如此的暗藏杀机。虞世基,华裳,被压着的李昺,还有提刀的亲兵一个个出现在他们二人跟前。伽罗的目光刚刚落在李昺身上。

李昺大喜:“夫人!”他满怀激动的大喊,挣扎着挣脱士兵冰冷的刀锋。“啊——”一抹血色撒向半空,凄惨的尖叫不绝于耳。李昺不敢置信的捂着脖子,步履阑珊的伸手朝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滴着血,踌躇着步伐,面带着死亡最后加注在他脸上的最后一抹神色。

伽罗亲眼看着李昺倒下,然后抽搐着死在了她跟前。她指着地上的人,指责的目光带着嘲讽的意味睐向了杨坚。亲兵在外提刀在拜:“隋王,夫人,属下该死。只是逆贼突然妄动……”

这种情况处死,他根本一点错都没有。“这……”虞世基眼睛转了转:“夫人,这只是一场意外。”“意外?”伽罗笑了笑,攒足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他:“您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杨坚冷下了脸。

虞世基见此赶忙跪下:“不是隋王的错,是臣下等人没注意到,夫人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伽罗抬头哈哈大笑,笑意凄凉,她哭着说:“隋王,我的隋王!我伽罗今生今世没有求过您一次,可这次我求求您放过画扇吧!”

噗通一声,她双膝落地。杨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人说至亲至远扶起,她伽罗今生何曾想与他做一对夫妻呢?杨坚死死的盯着她。一阵凉意在他心口蔓延着,翻滚着。为了一个区区的画扇,她竟敢怀疑他!杨坚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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