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我,我才是我。”林鑫垚道。
权杖一挥,那个13岁的林鑫垚消散在空中,而她化身而出的镜片化作无数金色粒子冲进自己的身体。
“道友,我是你。”14岁的林鑫垚走了出来,那是一身水蓝色衣裙,那身衣裙是木倾音师姐送给自己的。那是自己刚进玄器门时,被师父托回门派时的情景。
权杖毫不犹豫挥了过去。林鑫垚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道友,我是你。”
“不,你不是。”
15岁、16岁、17岁的林鑫垚一一走出,每一次都代表自己成长的节点,每一个都是她心境上的改变,而每一次林鑫垚挥出去的权杖越来越慢。
当她以为这些就是考验时,王二娘牵着狗蛋从镜子里出来了,二娘脸上已经有了皱纹,林鑫垚最后见她时,她还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可现在,二十几年过去了,那个姿容温柔的女子也苍老了,狗蛋已经长大,身材魁梧结实,笑起来很阳光,林鑫垚迟疑了,权杖久久挥不下去,眼泪从眼眶流出,她下不去手。
“垚垚,垚垚。”夜冥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渐渐震耳欲聋。
林鑫垚顿了一下,眼前两人影像一阵波动,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林鑫垚咬了咬牙,终于挥动权杖,两人化作万千金色影像飞进自己身体。
接下来是一个个熟悉的朋友、同门,一一从镜中走出,带着笑容、带着愁容、带着欣慰和希冀、带着凝重和稳重。
然后,也是林鑫垚最怕面对是一个人,天尧。
一袭白衣的男子从镜中走出,俊美绝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男子温柔地笑着,极度温柔道:“丫头,我来了。”
林鑫垚望着这个许久不见的梦中男子,又哭又笑,但始终没有扑到他怀里。男子轻蹙眉头,不解道:“丫头,不想我吗?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林鑫垚止了哭泣,极为不舍地看着白衣男子,沉默片刻终于挥动权杖攻向男子。
男子更为不解,在消散前问道:“为何?”
“因为天尧从来不喊我丫头,他只叫我垚儿。”
终于空间中镜片都消散一空,仅剩中间的最后一片,那一片一直是黑黝黝,没有显现任何影像。
可这时,那个镜片亮了起来,空间场景一阵扭曲,林鑫垚被吸了进去。
“欣瑶,快来,今天是你的生日,陈姨给你做了蛋糕,还有你最爱吃的菜。”
孤儿院里,陈姨向正在进屋的林欣瑶挥手,桌上摆着一个陈姨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虽然那上面只有几颗水果点缀,但那是林欣瑶吃过的最美味的食品,没有之一。
而已经有些年头陈旧不堪的长木桌边,站着几个孩子,那是和林欣瑶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几个小伙伴,几人正笑着看着自己,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两根蜡烛,今天是林欣瑶二十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