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沿着山麓南侧缓缓进发,走了两日,一个部落寻到一处温泉,那温泉其实挺大,除了主泉池,还留下来生出不少小泉池,剩下的17只队伍,就算轮流泡一次也足够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想去的地方,发生了流血事件,两个部落争抢起来,其中一个部落竟然死了两个修士。
大壮回来告诉林鑫垚时她都觉得震惊,又不是什么神奇的天财地宝,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泉池子,轮着进去泡一泡就行,何必打大动干戈死人的地步,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两个差不多规模的部落同时找到了这处温泉,因为其中一个部落想要独占,另一个部落看不下去,只是上去理论了几番,就打斗起来,那个去评理的部落在打斗中两个修为落后的修士不幸死在对方剑下,如果不是大禹部落出面调停,死伤怕是更加惨重。
因为两个部落发生了流血冲突,那处温泉被封闭了起来,没人愿意再踏入一步。这就便宜了林鑫垚,找了条小路,绕到温泉后方,一个人安逸地享受温暖泉水的滋润。
哼着小曲儿躺在温泉里的林鑫垚想了很多,想了想这一路让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的事,又想了想白日里的流血冲突,想了想每次出事总第一个站出来的大禹部落。后来又想到18年没有见到的队友,师父、林老、了了和那个待她极其温柔的男子。想着想着,那轮圆月就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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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城中,天鑫院里,腊梅树下。
一袭白衣在月下舞剑。
颀长的身躯浑身散发一股莫名的冷冽,剑影上泛起寒霜,随着剑光,整个院子落下一层白白的霜雪,他的脚下、院里、树上、还有身子上,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色,在月色下闪着特殊的光芒。
“垚儿,你在哪里?何时归来?”
天尧心中一直念着这两句,他今夜特别思念她,喝下整整一壶‘仙人醉’后,他便抑制不住心中思念,借酒意凭剑意抒发他心中压抑了十八年的情感。
同一轮圆月下,十万深山里的林鑫垚突感悸动,那日在篝火前差点进入顿悟的感觉又再次袭来,她不明所以,那日被中途打断的顿悟为何时隔不到半月又再次出现,她身边没人,只有温暖的泉水和泛起的温蕴白气,朦胧间,白气渐渐散开,出现了一片种满腊梅的山谷。
林鑫垚笑了,那是她最爱的花,像个活泼的精灵一样,她在花间飞舞起来。
“垚儿,垚儿,你怎么在这里,我是在做梦吗?”
男子看着腊梅下亭亭而立的白衣女子,那个消失了十八载只出现在每夜梦中的女子就站在那株腊梅下,她忽然转了身,用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
“天尧?为何?是你吗?”
天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夜夜思念到极致的梦中,那抹白色身影从未真正转过身来,每当他想要走向去,触碰之时,那抹白色就会消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