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去把鲸鱼油灯拿出来。”赵管事转身吩咐身边一个伙计道。
“是,赵管事。”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闲物阁,十个呼吸后,伙计手里拿着一个古朴的单柄底座的油灯来到管事身侧。
“各位,我手里的是鲸鱼油灯,这种鲸鱼是五臧山脉外那片混乱海域里特有的一种生物,鱼体巨大,身长十丈,口含巨齿,声如洪钟。这种鲸鱼全身都是宝贝,它体内脂肪炼制出来的油脂做为灯油长明不息。但这种生物最奇异的是它体内的血液,这种血液在它活着时取出是透明无色的,只有在阳光照射一日一夜后才变成蓝色。我们赵府有两只船队在混乱海域采集资源,每年都会狩猎到几只这种鲸鱼。家主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一个特别神奇的现象,这生物的血液在无色透明的状态下浸染在布料后,色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太阳照射不管多少个时辰,都是无色透明,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这种浸染了鲸鱼血的布料才会显现出痕迹。”说到这里,赵管家故意停顿了一下,再看看人群,最后把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女子。
女子见他说到这里心里暗叫不好,她的右脚不自觉地往马车方向挪了挪,手里的帕子拽得更紧了。不等女子再有其它什么动作,赵管家用火石点燃鲸鱼油灯,伙计小凯已经从自己店里拿来一匹锦绣冰绫和一匹锦缎,他把锦绣冰绫拉出一段撑开来,管事把油灯轻轻靠过去,缓缓地在布料前上下左右挪动,片刻后人群中有人惊讶地说道。
“快看,布料上出现了一个花纹,咦,还有,有三个一模一样的浅蓝色花纹。赵管事,这花纹看着很熟悉,是什么?”那人问道。
赵管事没有回答,又让伙计小凯把另一匹锦缎展开一段,以刚才的法子再次在布料前缓缓移动,和之前的现象一样有浅蓝色花纹出现。只是锦缎的颜色比较鲜艳,浅蓝色花纹没有白色冰绫那样清晰,但不影响大家的判断。这时,赵管事才开口说道:“这个花纹大家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它就是我们闲物阁的标志花纹,这样的花纹在闲物阁的许多物品上都有标记。我们的布料在印染过程中,用这样的鲸鱼血液浸染了暗标,只有在鲸鱼油灯的照射下,才会显形。这位夫人,这就是我拿出的凭据。既然你说这几匹次品是从我们闲物阁出去的,那就拉出一段布料验证一下吧。”赵管家微笑地看着女子,林鑫垚怎么看怎么觉得赵管家这种笑容是在填坑。
“这,验就验。”女子进退不得,只能厚着脸皮让伙计过来验货。伙计走过去,把丢在地上的八匹布料用刚才的试验法一一验证,均没有出现那种印记。
“这位夫人,这下你没有话说了吧!这地上的不是我们闲物阁出去的布料。”赵管家质问女子,等着女子往坑里跳,只是女子还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又争辩一句;“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临时在两匹拿出的布料上动了手脚。”
“哈哈,如此就不怪赵某落井下石了,小凯,你找两个伙计,把那车布料一一做验证。”赵管家动怒了,到了这个时候,女子还要坚持构陷闲物阁,他也不必顾虑王家给他们保留什么颜面了。
小凯唤了两个伙计,一一验证了马车上的布料,没等布料全部验完,女子已经大汗淋漓,半倒在侍女身上,脸色煞白,也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人,只觉得地上几匹白绫极其刺眼,如同给自己叛了死刑一样。
“这王家有本事啊,用这种方式来污蔑赵家,要不是赵家早有准备,怕是这次闲物阁的声誉就栽在这里了。”
“是啊,我就说闲物阁三十年声誉了,怎么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散了、散了,没意思,错过今日妙音坊的演奏。”
“都散了吧......”人群不断散去,只有一些当事人还在闲物阁门前立着。
“这位夫人,今日之事还当给闲物阁一个说法,文房四宝已经备齐,夫人请吧。”赵管事毫不客气地对着已经六神无主的女子说道,转身吩咐伙计把文房四宝都摆在女子面前,女子已无它法,当众应允之事,只能草草写了一份道歉公书,写完后转身就登上马车,急急地离开了。
“哈哈哈,乐哉乐哉。今日闲物阁做一日优惠,今日闭阁前,在阁内采买货品,均在最后成交价上九折优惠。”赵管事大笑着说道,又吩咐伙计把公书文房四宝收进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