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殿下这样说,那近侍迟疑了片刻,最终站起身来,只是表情却依旧惶恐而又忐忑,太子殿下回眸看了一眼,说道。
“没事你且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静。”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若是殿下有吩咐只管吩咐奴才,奴才便在门外。”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被白巾包裹的右手,近侍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目送着近侍出去,太子殿下缓缓垂眸,望着右手的白色,眸色复杂,却不言语,只是静静坐着,仿佛在想什么?似乎又好好什么都没想,只是发呆一般。
凤七泽回来的时候正是晚上,在门口听到刚告假回来的管家青云的禀告,来不及换衣服便一路狂奔到了杜云溪的院落里。
虽已经是深夜,但是院落里却是灯火通明,众婢女静静侯在门外,而暖阁里,安静的没有半点人气,看到这一幕,凤七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当下大步进了暖阁。
软榻上杜云溪静静躺着,安静的面容上有些苍白,不过呼吸倒还算均匀,看到这里,凤七泽这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一旁正闭目打盹的癞子和尚无二。
听着声癞子和尚无二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是凤七泽,这才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回眸瞥了一眼杜云溪却不起身,语气却颇有些埋怨。
“王爷,这是去哪儿了?难道夫人的身体在你眼中就如此的不重要吗?”
“云溪这是怎么了?”就仿佛没有注意到癞子和尚无二的无礼一般,凤七泽缓缓走到床榻旁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轻声坐在了床沿。
刚才管家青云说的笼统,只是说杜云溪突然晕倒了,而如今看云溪这样子,显然不是晕倒那么简单。
“和尚来找夫人聊天,谁知道夫人跟和尚说到一半便吐血了。”颇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男子的背影,癞子和尚无二懒懒说道。
说完,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自己的跟前,顿了顿就要继续开口,却听到凤七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府医可有说什么吗?”
谁知道听完凤七泽的话,癞子和尚无二却是一阵冷笑,语气嘲讽道。“府医?他那医术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只是一个白脖子罢了。”
“白脖子?”陡然听到这样一个名词,凤七泽表情有些疑惑,探手将杜云溪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褥里,掖好被角以后,这才缓缓将身子转了过来看向癞子和尚无二。
“噢,和尚倒是忘了,王爷出身富贵,定然不太懂我们这些乡间俚语,所谓白脖子就是说一个人医术十分一般的意思。”看到凤七泽的表情,癞子和尚无二这才反应过来,懒懒解释道。
只是听完无二的话,原本还算镇定的七皇子凤七泽却是脸色大变,抬脚就要朝着门口走去,口中还一边唤道。“青云……青云……”
只是他速度快,圆滚滚的癞子和尚无二速度也不慢,只是一个转身便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见状凤七泽顿时有些恼怒。“无二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你又是要做什么呢?”面对凤七泽的逼视,癞子和尚无二毫不避让,凉凉反问道。
“既然你说府医医术一般,本王自然是要旁人进宫去请太医过来,总不能让云溪就这般躺着吧。快让开!”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冰冷的意思。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王爷你又如何肯定太医就一定能够救得了夫人呢?”仿佛刚明白一样,癞子和尚无二继续反问道。
这一问直接问的凤七泽眉头皱了起来,眸子冰冷直直盯着癞子和尚无二许久,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杜云溪身上。
听无二之前描述,云溪这病只怕来的诡异,所以太医究竟能不能治得了,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少把握,但是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云溪躺着吧。
“让开!”想到这里,凤七泽面容越发阴沉,冷声呵斥道。
“那和尚如果不让呢?”癞子和尚无二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示威一般冲着凤七泽咧了咧嘴角,看到这一幕,凤七泽心头的怒火直接烧到了顶点,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直接对着癞子和尚无二爆出来。
突然凤七泽抬眸看了无二一眼,转身又回了软榻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因为凤七泽的举动太过奇怪,癞子和尚无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清醒过来看过去的时候,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惊愕的表情。
这刚才这凤七泽还一副气的要吃了他的架势,怎么一转眼就又回去坐下了?疑惑着,癞子和尚无二的稀疏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