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的死死,谈驹白警告他一眼,温和绅士的跟在沈宜旁边。
“妈,这人我就不介绍了,至于他旁边这位,由他来说吧。”谈驹白语气熟稔,听起来与段修与关系极好的样子。
段修与递上礼物,谦和大方的介绍:“沈姨,这位叫谈樱,是我的女朋友。”
谈驹白暗暗咋舌,前任女婿带了新欢过来,当事男人脸不红心不跳,不愧是一入段氏卓越力拿公司主权的段总啊。
他就是心疼自家亲妈。
谈驹白这事看得过,人都要朝前看,斯人已逝,再惋惜日子都得照常过,谁还没个七情六欲,这么多年过去了,段修与一直做得都不错。
他妈也是个通透的人,想来也能理解。
如谈驹白所料,沈宜虽震惊,但很亲切,还认出谈樱是之前来她家要作业本的女学生。
“妈,你还提前见过人家?”这下轮到谈驹白惊讶。
“是啊,檀樱还是阿时的同班同学,是不是阿时?”沈宜回头,示意杵着不动的谈时。
谈驹白更惊讶了。
某种荒唐念头再度掠过脑海,他深深一瞥谈樱,回头瞪谈时。
“阿时,待客之礼忘了?”
谈时垂着头,手臂轻微颤动,像是再竭力控制什么。
听到谈驹白训他,愤然抬起头。
“哥,你下请帖时都不筛人?怎么什么人都乱往家里请!”
谈驹白和段修与登时沉下脸。
沈宜也皱起眉,张开要训斥。
谈樱反应极快,往前一站:“不就是上次给你寄的圣诞礼物,里头一件手办不小心磕坏了,还生气到现在?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谈时。”
她声音甜软,微带点调笑的指责,丝毫听不出半点怒气。
这反应跟谈时料想的不一样,他脸色古怪一变。
谈樱确实给他寄了圣诞礼物,不但是他,蔡湉、尹吉拉、叶葸都各有一份。
收到礼物时,他还小小惊喜了一下。
可现在,那点对谈樱萌生的好感与亲切感,全在看到她和段修与站在一起时毁灭了!
谈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小脾气上来,愤怒地刮了她和段修与一眼,气咻咻扭头上楼,把楼梯踩得蹬蹬作响。
沈宜歉然垂了下头,“阿时太没礼貌了,我这就上去教育下他,先给你们说声抱歉。”
“修与哪会介意。”谈驹白插了一句。
段修与神情一松,眼梢微扬:“是,小事而已,没什么大碍,谈时这个年纪多多少少都有点调皮。”
谈樱挽着他的胳膊,等楼梯上看不见人,抽回目光落在沈宜脸上。
她很想跟母亲说说话,只是现在显然没什么机会。
宾客越来越多,大家都要忙着交际。
不过一会儿,谈家很快出现几张她熟悉的面孔,她看到了凌子渊,不出意外,也很快捉到凌孜萌的身影,还有以前一些多多少少有点交往的名媛。
许是因为场合重要,凌孜萌没跟谈驹白说话,只礼貌淑女的和未来婆婆沈宜进行几句愉快交流,就开始满厅的寻人。
然后和谈樱视线撞个正着。
“檀樱,我正找你呢。”
凌孜萌提着裙摆,欢欢喜喜地在旁边空位坐下,动作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
谈家宴会,凌孜萌打扮的极其精致,优雅中不失活力,一举一动贵气天成,想来很想在谈家长辈面前表现一番。
华灯璀璨,音乐流淌,氛围恰到好处。
宴会中间也有挑事的人,不过三言两语就被谈驹白打发气走,等到结束,已近十点。
厅内稀稀拉拉留下的人,都是关系不错的。
凌孜萌喝了些酒,脸蛋驼红,正头枕着谈樱的肩笑着讲话,看到谈驹白出没在附近,双眸噌一亮。
“驹白哥!我在这儿!”她高高举起手大呼。
显然有点神志不清
谈樱额角一跳,忙捂住她的嘴。
凌孜萌掰着她的手挣扎,如匹脱缰的野马,脚蹬十厘高跟鞋,七扭八歪地奔向谈驹白。
谈樱人小小一个,哪里拉得住他。
谈驹白被猛地一扑,胸膛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在拱来拱去。
“驹白哥,嗝!我好想你啊,嘻嘻......”
“……”
瞧了眼谈驹白迅速爆红尴尬的脸,谈樱简直没眼看。
这种场合还是留给他自己解决吧。
只是该交代的还得交代。
谈樱伸爪拍了拍谈驹白的肩,完全无视他求救的眼神,一板一眼交代:“驹白哥,孜萌好像醉了,我正好有点事要找阿与,麻烦你啦。”
“……”
操,谁家女人喝醉了还敢交给非亲非故的异性“照顾”?!
谈驹白要被气死。
他换来佣人,使劲挣了挣,凌孜萌像只吸力十足的八爪鱼,死死扒着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就好只好半抱着人,让佣人领路,先找间客房把人丢里头再说。
偏厅小小的会客区坐着几个气势非凡的男人,香烟袅袅,红酒香槟,都是与谈驹白或段修与交情至深的朋友。
谈樱远远看了眼,没过去。
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少喝点酒,醉了把你扔院子里!】
察觉手机震动,段修与摸出来扫了眼,眸中溢出点笑。
回道:今晚会醉的回不了家。
谈樱盯着这行字,了然之后又有点甜蜜。
能在谈家住,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她心下高兴,要了杯温水解渴,见四下无什么事,悄悄披上外套,想去院子里看一看。
拐道侧门,走廊忽地出现一个人。
谈时冷着脸,拦住了路。
“苏檀樱,我们谈一谈。”
他语气恶劣,谈樱却笑了,“好啊,不如去院子里坐坐?”
谈时打量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裙子,面无表情扭身往外走。
门一看,细细碎碎的雪花随冷风灌进来,原本雅致的花园被雪一覆盖,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好在侧门有一圈围着房屋而建的门廊,虽不挡风,至少可以遮点雪。
廊道设有木椅,谈樱走几步,选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副轻车熟路的姿态,谈时冷眼看着,暗自怪异。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和段修与在一起了?”谈樱轻笑道。
心事被戳中,谈时像在怄气似的,抬脚踢了下椅子脚,不虞地嗯了声。
“我奉劝你一句,离他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少年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