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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2 / 2)

可这半夜三更的,岳二姑娘怎地跑湖边来了,还落了水?

到了下午,传言变成了岳二姑娘夜会情人,才不慎落水。

没两天又有消息传出,那刚被封为车骑将军被认领左翼前锋营统领的平南王世子当朝请求圣上,赐婚于谈府二小姐为妻。

岳国公呛声反对,平南王世子当场一句:“听闻岳二姑娘前日落水被个倾脚头所救,岳国公难不成要为令嫒择二夫?”

冷笑一声又道:“平南王府再不济,也无需一个被倾脚头碰过的做妾。”

几句话落,听闻岳国公当场被气吐血,昏了过去。

圣上虽赐了婚,又念世子出言不逊,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圣旨传到尚书府时,谈樱身体还虚弱,是隔着纱帘在床上接的旨,圣旨捧到手中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也知道了,那日落水是岳知非所为,后来段修与替她出了气,心里那点气愤也消失殆尽。

有了赐婚圣旨,段修与翻墙翻的越发明目张胆,以前只是在月下花园小会,现在直接来到她闺房中。

谈樱身体未痊愈,还落下病根,一日三次的喝苦药,烧鸡烤鸭小点心一律都吃不了,整个人病恹恹,瘦了一大圈,几乎皮包骨,见到他时黯淡双眸难得迸出光彩。

段修与心疼的紧,拥着她时冷声道:“听说那岳二落水后也烧了两日后来倒也无碍,等过几日我再送她下下水。”

不把那贱人搞死,难泄心头之恨!

谈樱贴着他胸膛仰起脸,轻声劝:“你这是在给平南王府和尚书府结仇呢,她也落了水,勉强算上给你挡剑那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各不相犯就是。”

段修与揉着她发顶,在她唇上啄了口,只含笑说她傻。

朝堂之间的恩怨哪会是两个姑娘间牵扯的那般简单,谈尚书府一派与国公府那一派早就势同水火,岂是明哲保身就能安然无恙的。

再说那岳知非,心机深沉,若不尽快铲除,留着只是个会长大的毒瘤。

不过段修与手再长,一时也伸不进岳国公府里。

上次暗卫将岳知非掳走扔入未央湖后,岳国公府的守卫便加强了许多,四处都有岳府暗卫紧盯。

谈樱在家养病时,朝堂风云莫测,两派暗斗激烈,哪怕日日只在珑香阁走动,也察觉到府中氛围愈发肃穆,兄长和父亲几次来探望她,面色都不如往日轻松。

段修与也日日过来看她,瞧着与平日并无二样,吊儿郎当讲着趣事逗她开心,要么就骚.气十足的胡乱撩人。

谈樱问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某日母亲突然吩咐抚萍给她收拾衣物,去灵云观那处养病。

她直觉不对,不肯走。

段修与过来看她时,也道要听她母亲的。

“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谈樱眉头紧锁,满腹忧虑。

她并不迟钝,最近的氛围以让她察觉到府上恐怕沾上不小的祸事。

“也没什么,你不必担忧,明日启程去灵云观小住一阵,那里风水好,也养人,我会常去看你。”

谈樱想了想,点头应了。

第二日一早,启程去盛京远郊的灵云观,正要出府时,突地听到尚书府四面八方传来哒哒地整齐脚步声,如雷贯耳,搅得整个尚书府不安起来。

前院奴仆惊疑不定,听到有人在喊:“官兵围府了!圣上怀疑咱们府与贼人私通,要阖府搜查!”

谈樱大惊,若不是抚萍一直扶着,许是要跌倒。

她从旁处听来,说是朝上有言官弹劾祖父贪.污腐败,父亲滥用私职谋利,她断断不信父亲和祖父会做出这种事!无中生有的事何须担心?

可这与贼人私通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氏匆匆赶来珑香阁,气喘吁吁吩咐腿脚利索的婆子背上谈樱走暗门出去。

谈府当难,身为谈氏嫡女,她怎可在这种为难关头离开!

沈氏脸色下沉:“阿樱,你与段世子有婚约,哪怕府上出事,圣上也不会把你怎样,只要你好好的,府上就不会有事,你如今留在府上,不过徒增一条人命。抚萍,拿好包袱,你们快走!”

谈樱哭着上了马车,遥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尚书府,还有一旁巍峨奢华的平南王府,晃然无措,恍惚中觉得这一别恐是再难相见。

府上让谈樱借病前往灵云观避祸的事在前一晚就传到二房。

谈晚笛惶恐不安,又气又嫉,谈樱已经得了与平南王世子的订婚,谈府大难,凭什么她可以安然无恙的抽身而退,可母亲也想送她走,居然被祖父拒绝了!

嫉妒使人发狂失智,谈晚笛和岳知非往日也有往来,又深知她们之间的龃龉,当晚悄悄让人使了信,把谈樱去灵云观小住的事告诉了岳知非。

哪怕远离了盛京繁事,她也不能让谈樱好过!

段修与知晓谈樱会去灵云观,悄悄派了几个暗卫护送。一路安然无恙,直到走出盛京外城,道路愈发僻静,灵云观在山上,后面大半程都是山路。

行至三分之二处时,气氛骤变。

先是拉车的马受惊狂奔,被暗卫及时砍断绳索得以小护,再是突然从林中杀出一波蒙面刺客,直奔谈樱而来。

对方个个是武艺高强的好手,看起来是某府上的精英暗卫,杀招狠厉,似乎要直接至谈樱与死地。

对方来势汹汹,饶是身经百战的平南王府暗卫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何况敌众我寡,加上谈府稍会武功的马车夫和一个护卫,他们这拨才六个人,而对方十个。

其中一暗卫当即放了求救信号,竭力护主,让三个女子先逃。

抚萍和嬷嬷大惊失色,在王府暗卫与刺客纠缠时,护着谈樱逃走。

谈樱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

天色阴沉,寒风凛冽,像刀子刮着肌肤,她身体未痊愈,还很虚弱,踉踉跄跄的被抚萍和嬷嬷架着跑,山路崎岖,她们慌不择路,在林中逃窜。

身后,死死跟着个魔鬼般的暗影。

杀机毕现。

为了她活命,嬷嬷牙一咬,让抚萍护着她跑,她去做诱饵挡住一阵。

可嬷嬷年近半百,在精心培训的杀手面前犹如蝼蚁。

谈樱眼睁睁看到,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奶嬷嬷一刀毙命,葬送在那杀手刀下。

抚萍哭喊着让她跑,也扑着过去。

虽是丫鬟与小姐,可她与抚萍情同姐妹,那血色蔓延,杀手竟是一刀砍断抚萍头颅,连个全尸也不留。

接下来,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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