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与礼貌性敲门慰问了一番,便侦探附体般开始在土房附近查探。
谈驹白看不出其中有何门道,“这统共没几间房,哪点值得查看?不过他家这半地下室里还养着鸡鸭,我建议你钻进去看看。”
段修与俊脸沉如锅底,薄唇呵出一声,“老子先送你下去探探路。”
趁谈驹白不注意,一脚踹了过去。
深夜里传来一声怒号。
接着是鸡飞狗跳地喧闹场面。
……
谈驹白废了老鼻子劲,摸黑从臭熏熏的鸡窝里爬出来,站到大地上呼吸晚风时,望着夜空一轮明月,恍如隔世般。
只是整个人都馊掉了。
脚上限量版的休闲鞋上,全是鸡屎。
谈驹白咬牙,提起裤子抬脚去追段修与。
趁鸡屎风干前,他非得把鞋子上的玩意弄段修与一身不可!
谈驹白赶到时,段修与正在试探翻最后这户人家的院墙。
“你还有没有人性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行为叫私闯民宅!”
段修与连眼神都懒得分他一眼,利落翻了两米高的小墙。
谈驹白身手就没那么好了。
翻下来时一脚陷进菜地里,正好给菜地施了把肥。
操!
谈驹白跺跺脚,忍着郁气抬眼寻段修与的身影。
仗着这家老夫妻一个瘫一个又聋又哑,那厮正大咧咧从平层住房里出来,看起来还是一无所获。
又去查了旁边的柴房,连菜地边的鸡舍都探头看了看。
这家也有个半地下室,只是好像并没发挥其作为鸡圈鸭圈的优势,处处被封的死死的。
段修与绕到屋舍后方,扫了眼简易厕所和那盖封的粪池。
谈驹白跟着捂住鼻,也看了眼粪池。
一股十分不好并恶心的设想再度浮出脑海,旋即就被段修与的死亡凝视扼杀在摇篮。
与前屋的设计略有不同,后屋留出一小片空地种植作物,土地下面还是那个半地下室,那半地下室最多露出地面三十公分高,有一扇狭长的小窗。
段修与俯下身,朝窗户里头看了看,指节敲了敲玻璃。
里头黑黢黢,什么都没有。
谈驹白走过来,在小菜地上看了看,“这片菜地像是刚被翻过土,颜色好像跟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
段修与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手电一扫,小小的菜地有得地方已经搭起了暖棚,在手电光下折射出刺目的白。
他抬起脚,踩上这小高台上的人造土地,走了几步,脸色微微一变。
他叫住谈驹白,“你来我这儿走走。”
谈驹白大步踏了踏,脸色也是微变。
两人面面相觑。
“这地方有点空啊。”
段修与拿了把搁在附近的小铁锹,随手拨撩几下,泥土纷飞,很快露出掩盖在泥土之下的真面目。
谈驹白沿着小窗户处往平面上一摸,看到了一把落锁。
惊讶地扬高尾音:“这居然有个门?!”
……
岳知非回到家中时,网上关于谈晚笛的负面消息已炒的满天飞。
警.方扣了谈晚笛一天,似乎也没查出什么有用信息,最后只好放人。
谈晚笛一出来,就被全网的吐沫砸地晕眩,谈升和公司高层的电话一波波打来,她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去找岳知非的麻烦。
焦头烂额的稳定人心,打公关舆论战。
岳知非再没收到梁洋的消息,暗中找人打探,只听说负责绑.架.案的专案小组转移了搜索方向,并把犯案嫌疑人放到谈晚笛身上,谈晚笛不止要应对一身的绯闻,还要应对日日被警.方跟踪的困恼。
而段家却是一派消沉,段修与几日不归家,连公司事务都撂下不管,段父段母忧愁的狠。
期间,岳知非也去段家慰问过,却没碰到段修与。
再度拜访时,康萝芮拉着她的手叹息:“你有空帮我去岭山那边看看他,这两天是知道处理公务了,就是天天不肯露面,除了特助谁也不见,我这当妈的,竟然还不如一个助理。唉,一个星期了,想来那小姑娘......”
康萝芮说不下去了,只提起过两天要和段老太太去寺庙里拜拜。
作为一个亲妈,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家儿子或许命格奇特,可能......命里克妻?
拜别康萝芮,岳知非回到家,坐在面朝落地窗的沙发上,捂着嘴张狂大笑,眼角溢出泪光。
笑完后,沐浴焚香,对镜细细描摹妆容,换上优雅温柔的裙装。
她打算去岭山别墅看一看。
正打算出门,几条杳无音信的梁洋打来了电话。
岳知非有点惊讶,她差点以为梁洋已经遭了霉,没想到,鼠蚁居然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找我什么事?”
“那边风声淡了,这么多天,那女人没吃没喝困在里头,应该差不多了.....你不打算去看看?”
岳知非沉默了一瞬。
她当然打算再去那地方确认一下,只是没想到,梁洋会来找她。
既然他大大方方送上门来,正好,她一次性解决好了。
警.察不给力,那她就亲生把这个小地雷摘了。
“那就今晚吧。直接约在那里,晚上十一点左右。记得聪明点,别让人发现了。”
岳知非叫了司机,先去了一趟岭山别墅。
果不其然,段修与没有开门,只有那助理方宸面带歉意的出来,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推脱。
岳知非笑容未变,一如往常的开朗亲切,“那麻烦你把这乌鸡汤带给二哥,帮我转告他,要保重身体。有需要的话随时找我哦。”
方宸接过保温桶,官方式微笑送走岳知非。
等她上了车,面色渐渐复杂。
实在难以相信,这历来大方温和的岳家千金,会是买凶作恶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