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德不见了!
本该在警方监视范围中的人,在自家高档公寓离奇消失了!
岳襄正在别墅一楼阳台抽烟,正过瘾着,忽见修剪整洁的林木剧烈晃动两下,一团黑影乍然从花坛后翻了过来,吓得手一抖,烟头直接烫到自个儿的嘴。
“襄哥!襄哥!只有你能救我了!求你再帮我一回!”
岳襄低咒一声,一脚把跪在他脚边的吴一德踹开。
“我前两天刚把你保出来,你他.妈立马又惹了事,我可没通天的本领,你有能耐找别人去!”
吴一德正在通缉中,大晚上跑到他家来,不纯粹给他惹麻烦。
岳襄厌恶的不行,招人就要把他扔出去。
“襄哥!”吴一德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只差痛哭,“一次,就这最后一次!你想办法把我送出南城,求你了,我不想坐牢!”
岳襄使劲扒拉他,扒拉不动,只好放弃。
“不是我不帮你,你惹着人了,我无能为力。”
吴一德死死扒着他的腿,闻言茫然抬头,全然不知最近有惹上什么大人物,会所那些“小生意”一般合作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余,很少会跟权贵阶层打交道。
他最近是命犯太岁,连去年冬天杀了个人的事都能被扒出来!
“襄哥,我真没得罪过谁...你你想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拿我开刀,谁都知道咱俩关系好......”
岳襄脸一黑,直接踹开他:“你自己犯得事,特么跟我有屁关系?滚滚滚!”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
吴一德脸色一变,狰狞道:“襄哥,你这回不帮我,别过我翻脸不认人!”
“……”
“你说,我要是把你干的好事捅出来,那位太子爷能放过你?”
岳襄呼吸加粗,拽起他的领子,死死瞪着他:“你说什么?”
“嗤,”吴一德狞笑道,“那个录像我有备份,只要我出意外,保管你当天就能在网上见到。那视频,可把你的脸拍的一清二楚!”
岳襄脸色难看,恨不得一把把他掐死。
他甩开他的衣领,脸上换了副笑脸:“得,我帮你最后一次。出了南城,立马把东西当面销毁。”
“一言为定。”吴一德猥琐的脸露出阴谋得逞的得意。
多亏当年机智偷偷把那个录像拷贝了一份,有这玩意儿在,岳襄还不得任他摆布。
让佣人带吴一德去客房休息,岳襄气恼的回到书房,砸歪了半张桌子还不够出气。
他拨了通电话,片刻后有人进来。
“你派人去把吴一德老底翻遍,替我找个东西,记住别惊动警察。”
“是。”
“还有,让人把这些话透露给吴一德。”
“……”
……
谈樱回到家,苏敻一得空就召她来书房刺探军情。
“檀樱啊,修少怎么说,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谈樱默了默。
“......可能是因为忙,还没收到他的回话。”
小表情透着些委屈。
苏敻怕打击她的自信心,忙安慰了几句道:“没事,当兵的都忙,何况修少官大。等明天还没回信,再去问问。”
“……”
谈樱应了,默默回房。
房门关上,世界安静。
也不知舅舅与母亲那边有没有收到她寄的匿名信。
等洗漱完上床,她看着手机屏幕的聊天页面,陷入沉思。
白毛大狗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与她隔空相望。
段修与果然好样的,说不出现在她面前,一条消息也没发来过。是太守信,还是根本就......
打住打住!
谈樱猛摇头。
睡觉时间,想他做甚。
等她酝酿好睡意即将进入梦乡,冬卉那只杀千刀的鬼忽然急吼吼的穿墙而进,携来无边冷意。
“谈樱,你快跟我去救救夏树!”
“吴一德找上他了!”
谈樱猛地从床上坐起。
吴一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被拘留察看,莫非他要戴罪潜逃?
脑中思绪频转,谈樱已换好衣服,还是那一身黑。
她推开窗,发现窗外下着大雨,冒雨翻窗,脚底打滑就是悲催的下场。
冬卉急的直冒黑气,脸渐渐要肿胀成一开始的难看模样。想来是十万火急的坏事。
谈樱看她一眼,决定从正门出发。
楼下庭院有监控,门卫看到肯定会跟苏敻禀报。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边下楼边拨号,话筒嘟嘟响了七八下,她心一慌忙又掐断了。
一楼大厅关着灯,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
她套上一层雨衣,冒着噼里啪啦的大雨奔向大门,在门卫惊愕的注视中给了个手势,大步跑出去。
……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淌着一滩殷红,斑斑血迹从拐角一直蔓延到另一扇门的入口。谈樱高悬着心,扶着墙跌跌撞撞向里跑。
声音越来越嘈杂,有怒骂,有呻吟,就是没有熟悉的声音。
直到一声沉闷的枪声,嘈杂戛然而止,沉寂蔓延。
谈樱停在门口,屏息张望,心跳如鼓。
有面色残留着杀戮的男人看来,脸色顿变,低声示意身边高大冷峻的男人。
那群人密密麻麻围成半个圈,依稀能看到中间卧倒的几具躯体和浓稠的血迹,正对着她的方向个头挺拔的男人,一眼便能望到。
“段修与…”她咬唇,低低唤着。
他瞳中凛冽滔天的气息,是以往从未见过的。
段修与很快注意到她,收拢了手里的枪,冷凝着俊脸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遮住身后的血腥场景。
“怎么跑到这里,十步呢。”
十步办事不利,人都看不好!
谈樱踮起脚尖试图越过他的肩膀看清些什么,段修与略略一动,遮的更严实,将她往外面带去。
“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衣服下摆有一片血迹,谈樱脸色一白,伸手去撩。
“没有。”
他更快的攫住她的手腕,不悦让她触碰到肮脏的血迹,“跟着十步先回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