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虽是早早上了床,眼皮早已经涩的发酸,却在裴承彦的催促之下,极其不情愿的去了卫生间洗漱。
凉水的刺激之下,大脑神经瞬间清醒。
长夜漫漫,裴承彦早已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在静谧的房间内居然显的突兀。
躺在床另一边的阮黎,却一直因为不好的直觉,难以入眠。
最终在凌晨时分,心间想着白日一睁开眼睛就去蔚蓝的想法,才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阮黎就被接连不断的手机铃声,伴随着在桌子上的震动声吵醒。
还未睁开眼睛,就伸手朝着声源的位置摸索。
凭着记忆,划开屏幕上的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喂?”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阿大焦急的声音,“阮小姐,您起床了吗?准备下我这就回去接您,警局这边出了点事情。”
“谁?出了什么事情?”想起了昨晚一直以来的强烈不好预感,阮黎瞬间起了精神,一咕噜从床上坐起,将电话贴在脸上。
“阮小姐,说来话长,我着急怕解释不清楚,您还是赶快收拾吧,我这就快到了。”
按掉电话,看了一眼手机,显示不过是早上六点半。
才发现身边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阮黎迅速将睡衣脱下,从衣柜中随手拽出一套衣服套上,只用了三分钟时间用来洗漱,下楼时,等在车边的阿大迎了上来。
简单的招呼,“阮小姐。”
阮黎应声,匆忙上车,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问出口,“究竟出了什么事?”
“阮小姐您先别着急,老大在那边,后座有老大吩咐为您买的早点,吃些才有力气。”阿大虽在安慰着阮黎,却将车开的飞快,粗粗的眉毛凝成一团。
阮黎柳眉也紧蹙在一起,抓着车椅的小手,骨节处泛着白色,语气焦急,“你是想急死我!”
阿大从后视镜中看到阮黎皱着的苦瓜脸,长叹了口气,才开始缓缓讲述。
“是这样的阮小姐,是关于佟瑾墨的事情,楚妍妍不知为何忽然间头脑清醒了一般,对着警局的人说杀害您父亲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主谋是她,佟瑾墨不过是个随从,并且据说是有却确凿的证据,凌晨的时候老大接到的毕局长的通知,似乎在毕局长之上,还有更厉害的人,是佟瑾墨的后盾,今天是法院判决的日子,老大让我接您赶来……”
阿大说的磕磕巴巴,阮黎还是听懂了所有的话。
如同遭受了当头一击,阮黎还感觉有些发懵。
楚妍妍,昨天明明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怎么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就忽然间神志清晰?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要以自己的姓名来挽救佟瑾墨?
她父亲明明就是佟瑾墨和楚妍妍联手陷害致死,怎么如今凭着楚妍妍的一面之词,就被认定?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自是不必多想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众多谜团犹如粘人的不干胶粘附在阮黎的心间,只让她感觉到前方一片昏暗……
她努力了那么久才争取来结果,亲眼看着佟瑾墨那个十恶不赦的人被送进了警局,却原来都是泡沫一场?
阮黎在车后座,如坐针毡,心早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