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见到父亲了,阮黎心里满是欢喜。
不知道律师用了何种手段,终于可以让她见一见父亲了。
不过不是以女儿的名义,而是以律师助理的身份。
这又有什么打紧,为了见到父亲,她甚至连假装女犯的办法都想过了。
可惜这是美国大片里的情节,在中国是行不通的。
首先,中国的房顶是没有通风通道的。
即使假装成囚犯也不能像《致命黑兰》那样,从房顶潜入别的囚室。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什么功夫。
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中,他们穿过重重的坚守终于见到了父亲。
只是这一觉见阮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几周时间,父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她甚至不用担心律师让她不要暴露身份的嘱托,因为此时的父亲目光呆滞,好像已经不认识她了。
因为怕监控察觉到异样,律师赶紧推了推阮黎,让她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阮黎低下头按照律师之前的吩咐,以公文包做掩护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个专业的助理。
只是泪水却是“啪嗒啪嗒”掉落在拿出来的文件上。
父亲到底怎么了?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到底怎么了?
父亲才是不惑的年纪,怎么就苍老成这样?
而且他为什么不看自己?
为什么对律师的回答也是答非所问、吱吱呜呜?
只是那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自己的名字“黎儿、黎儿……”
一声声直念到她的心里去。
阮黎是被律师扶上车的,她艰难的靠在座椅上,连呼吸都是痛的。
“杨律师,我爸爸怎么了?”阮黎的声音又低又浅,眼神也是涣散的。
杨律师推了推眼镜,犹豫了片刻才说:“现在刑讯逼供的现象几乎不存在,我也看过,阮总身上并没有审讯痕迹。”
听了杨律师的话,阮黎突然对着杨律师喊了起来:“是他,一定是他!他昨天来找我,用父亲威胁我。一定是他做的。”
虽然阮黎一直用“他”来代替那个名字,但杨律师是知道的。
他沉思了片刻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没有钱和势力渗透不到的地方。在安城,法律有时候只是一纸空文。大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要尽快救软总出来。否则……”
否则就出不来了,这话杨律师没有说。
但是聪明如阮黎,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阮黎把头搁在车玻璃上,眼泪无声的流着,却再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家,阮黎谢绝了杨律师的搀扶,自己一步步的向家门走去。
这一步步沉重的几乎压垮她的心。
她还记得父亲曾在这个院子里陪她玩皮球,还有母亲……
母亲不在了,她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恨父亲的。
因为他带回了那个女人,还带回了楚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