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来看了眼屏幕,是沈念安。
突然想起黎晚晚的计划,他犹豫要不要跟沈念安说。
毕竟总是要拜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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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临江最热闹的商城街道停着一辆车。
黎晚晚对着小镜子补唇妆,选的颜色是比较淡的唇釉,这样看起来比较温婉,不像往常那般盛气凌人。
谢执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不管她做什么动作,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黎晚晚放下手中的小镜子,在后视镜中和他对视上,谢执匆忙收回目光。
黎晚晚没有追究他偷看的责罚,而是抬起手,调整了一下耳坠。
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驶来一辆车,停下后,老妇人和气质温婉的女人从车内下来。
黎晚晚表情极其冷漠,淡淡开口:“我们走。”
她要等的人来了。
佘母和大儿媳在咖啡馆停留,点了几杯甜品。佘母表情凝重,一眼就能看出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身旁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儿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双方对比起来,她则是人淡如菊。
黎晚晚站在咖啡馆门口,微微侧头对谢执说:“你呆在这里别动,无论里面出现什么事,不要管,只当做没看见。”
谢执看着她背影,纵使心里不放心,但还是没法去违逆她的命令。
当咖啡馆门口的门铃响起,一位容貌艳丽,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她身上,好像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气质高贵,一颦一笑都是令人感慨的优雅。
佘母随着大家一起看向门口,发现那人是谁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
而大儿媳坐在背对门口的位置,见婆婆表情突变,心里疑惑,也扭头看向门口。
黎晚晚红唇微张,打量着大儿媳脸上的表情,对方很镇定,还给自己一个微笑。
黎晚晚走过去,直接坐在佘母对面。
“没想到我可以在这里遇到你们,也是缘分。”黎晚晚打趣道。
佘母可没那么好心情,一想起她,就想起佘星河,“你坐到我面前,不怕杯子里的咖啡倒你脸上?”
黎晚晚目光从咖啡杯上一扫而过,“不怕,伯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当街泼人咖啡的事,若是做出来,佘家还要派公关去镇压。”
“伯母不是心胸狭隘的女人,听说年轻的时候,一己之力把公司内的叛徒铲除干净,到现在临江还流传您那些传闻。”
“是吗?”佘母可不是会被她一言两语就哄开心的人。
大儿媳表情有些无奈,对黎晚晚劝道:“我婆婆最近心情不大好,你也是知道佘星河的事,说起来,如果不是跟你一起去看什么倒数,星河就不会出事。”
“希望黎小姐可以体谅一下我婆婆的心情,就当是为了佘星河。”
大儿媳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和装扮一样很温婉,嘴里的话说出口,看似句句都有道理,但是黎晚晚心里很不舒服。
每一句话都像是往自己心窝里戳。
黎晚晚面上表情没动,歪头看向大儿媳,对她说:“对于佘星河是怎么出事的,大嫂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儿媳道行不低,“我没事只会陪着婆婆,星河和你离得近,一年到头,跟我说的话也没两三句,黎小姐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会以为我比谁都清楚呢?”
黎晚晚笑笑没说话,将目光转移到佘母身上。
佘母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像是被俩人打扰到头疼一般,对大儿媳催促道:“快去车里拿我药过来,见到不惹人喜欢的人,就是感觉哪也不对劲。”
大儿媳见婆婆表露出对黎晚晚的厌恶,并没有太开心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黎晚晚勾唇:“看来伯母您早就对这儿媳不太放心了。”
佘母还是对黎晚晚没有很好的态度:“想说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出来,我对别人不放心,对你也不喜欢。”
黎晚晚:“听说佘家遗产分化的问题上,您也要参加进去对吗?”
佘母面色凝重,质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黎晚晚:“我想要知道谁家在干嘛,都不是问题。伯母,既然你能在这里把大嫂调出去,和我心平气和讲话,也没有把咖啡泼我脸上,证明你也是知道,佘星河遇刺,跟我没有关系。”
“跟谁有关系,你是知道的。”黎晚晚:“现在你心情沉重,哪来的力气去怨恨我?”
佘母忽地笑哼一声:“说说看,你都知道多少。”
黎晚晚:“你其实不想让您大儿子继承佘家对吗?”
佘母:“是。”
黎晚晚:“让我好好猜猜为什么,是因为大儿子心术不正,为了争夺权力,宁可赔掉佘家企业,还有亲人,对吗?”
佘母脸色苍白,发间白发藏不住,此时脸上难受的表情露出,看起来比以前老了十几岁。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痛苦,一方面亲眼看着手足残杀,一方面看着自己老了,体力不支,心有力气不足,没办法去多管公司里的事。
“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想要代替我参加我们内部的会议,可不是这点东西就能说服我。”
黎晚晚知道对方想看自己透露多少心意,“给您儿子报仇,这就是我的心意,也是您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