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特别绕。
司恬却听懂了,她坐在病床前沉默了一下,眼底像是划过什么伤痛似的,却又很快掩去,而后有些不太熟练地笑出来,“不是的。”
纪愉听到她说:“你不要当阿榆,你嘛,纪小愉就很好,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
……
昔日的温情如今落进回忆里,都成了一柄一柄的尖刀。
纪愉才发现,原来司恬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是照亮她生命的光,而她这个习惯了被照亮的人,却无法反馈什么,如今光芒走了,她便也黯淡了,哪里能够照亮什么人呢?
她又能怎么拯救经历了伤痛的司恬呢?
真是,愚不可及。
她蹲坐在地上,抬手捂着脸,一时又忍不住希冀对方能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时又恨不能司恬永远都不要原谅她,因为她到的实在太晚了。
迟到的爱,又有什么用呢?
泪水从指缝里溢出,纪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忽而间,听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气息:
“怎么在这里?”
她没抬头,却也已经从语气里分辨出了这人是谁。
是孟忍冬。
孟忍冬看她这掩盖着脸庞无声恸哭的模样,心中不知怎么揪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跟着蹲了下来,却不知找什么话题,兜兜转转却出来一句:
“不是……不是说没什么朋友吗?”
“刚才没找到人吗?”
“为什么因为个朋友这么难过?”
一直低着头的纪愉没怎么动,连肩膀轻微起伏的弧度都停了,孟忍冬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她接过之后,保持着低头的模样,没让孟忍冬看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