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见到我,兴冲冲地跑过来,我摸了摸它的脑袋,把我盘子里剩下的牛排给它丢了过去,查理咬了几下,便把牛排吞下了肚子。
我一抬头,果然看见了查理身后站着的,正是朱丽叶。
朱丽叶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扯查理的脖子,便匆匆走了。
我按下了点餐服务铃,服务员很快就过来了,问我:“先生有什么需要的?”
我问服务员:“那个外国人,这是头一次来么?”
服务员说:“她……最近常来,来了四天了,几乎每天都来两次。”
我点点头,让服务员走了。
孙芳菲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个人,就是朱丽叶,她牵着的那条狗,叫查理,就是我准备送给楚谣的导盲犬。”
孙芳菲的眼睛一亮:“这么巧?”
“其实也不能叫巧。”我说:“朱丽叶来了以后就得罪了学校领导,学校领导肯定也不会给她单独安排小灶。所以这家伙就只能出来吃了。满大街餐饮店,只有这一家是卖西餐的,不用筷子吃饭,所以她来这儿吃饭情有可原。”
孙芳菲点点头:“这老外够有钱的,天天来西餐厅。”
“天天来这儿吃,估计已经吃吐了吧。”我说:“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她手里那条狗给搞过来。”
“我去跟她说!”孙芳菲站起来,大义凛然。
我拽住孙芳菲:“你咋跟她说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就不信一条狗命比人的前程还要重要?”
“坐下!”我说:“她说英语,你会啊?”
“我……不会。”
我说:“跟她打嘴炮这件事儿,我前几天都试过了,结果失败了。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孙芳菲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伸手捅了捅我:“知不知道,查理是公狗还是母狗?”
“怎么了?”
“如果是公狗,而且没做绝育手术的话,我有办法。”
“查理是公狗的名字。至于做没做绝育手术,我不知道。——这个很重要么?”
“很重要。”孙芳菲说。
我沉吟了一会儿,给大卫打了个电话。大卫对被我从睡梦中叫起来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不过还是告诉我了实情——查理并没有做绝育手术。
“这就好了,”孙芳菲特别兴奋:“在这儿等我!”然后一溜烟跑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孙芳菲火急火燎地回来了,怀里还抱了一条浑身白毛的狗——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条狗应该是一条发情的母狗。
孙芳菲回到座位上,看了看那条狗,把它放到了地上,还拍了拍它的屁股:“上吧,金莲。”
“这狗叫金莲?”
“对。”
“为什么?”
“因为它很骚,而且很会勾引。”孙芳菲说:“本来我想给它做绝育手术来着,一直没时间,不过幸亏没做。”
“这招好使么?”
“绝对好使。”孙芳菲得意地说:“你不懂,中国母狗都喜欢被外国狗草。”
我和孙芳菲偷偷地把脑袋探了出去,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