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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2)

从那次在船上的遭遇看来,对方是冲着沈延去的,船上的歌女对着江闻岸出手也只是为了吸引沈延的注意力,企图让他乱了分寸,他怕有人会对沈延不利。

二人回到状元府时,天边的最后一丝落霞被黑夜吞噬。

朱如和梁子慈出来迎接他们。

梁子慈脸上洋溢着笑容:五殿下,江先生,你们回来了。

朱如迎上来替他们卸下装在马车上的物品,又热情道:江先生,此次南下可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江闻岸坐车坐得有点累,人也有点懒。

沈延替他回答了:没什么,先用膳吧。

以后将膳食送到我房里吧,我想和先生一起。沈延说罢便拉旁若无人地牵着江闻岸的手进门。

朱如没说什么,自顾自地从马车里取东西出来。

他弯着腰,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条金丝带来。

梁子慈问道:这是什么?

朱如摇了摇头,随口道:只是一条普通的发带吧。

江闻岸回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突然看到小黑自里面狂奔而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条被扯断的颈链。

他有些讶异,连忙蹲下替它解开颈链。

小黑十分亲昵地用耳朵蹭着江闻岸的脖颈,被抱住之后欢快地吐着舌头。

沈延揉了揉小黑的脑袋,面向外边:谁锁的?

朱如答道:噢,白天我和子慈都要去香水铺子,它又爱乱跑,府里人都害怕,实在没办法,只好锁在后院里了,没想到它自己竟挣脱开了。

沈延冷淡道:哪个怕的结了银子遣出去,换不怕的进来就是。

江闻岸将小黑推进沈延怀里,对着朱如笑道:没事儿,锁就锁了,只是小黑不咬人,下次不要再锁了。

沈延直接将小黑抱了起来往里走。

江闻岸摇头轻笑,算是安抚朱如,让他不要跟沈延计较。

毕竟小黑对于沈延来说也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狼。

门外,朱如和梁子慈站着。

子慈,你说五殿下和江先生是不是哪里变了?连用膳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了吗?

什么?梁子慈反应了一下,笑道:我看是五殿下终于得偿所愿了,想要和江先生独处吧,这也能理解。

朱如愤愤不平道:他们竟然为了只畜生对我黑脸。

沈延生气也就罢了,江闻岸虽没有明显地责怪他,可话里话外还是在维护沈延。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竟比不上一只畜生么?

梁子慈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啊?五殿下不是一直都很宠小黑吗?毕竟是他和江先生一起养的,都多年了,自然是有感情的。

况且方才江先生不是也维护你了吗?也没说重话啊。

好了好了。梁子慈推着一脸不满的朱如进门:你啊,就别想太多了,赶紧把东西放好。我去小厨房让他们将饭菜分开两份,先送一份到五殿下屋里去,估计他们二人都饿了。

第62章

二人回来先沐浴完再一起用膳。

用过晚膳,江闻岸顺势就想留在沈延房里不走了,他懒懒地趴在贵妃榻上看书,头顶正对着一个精美的蓝玉冰鉴。

冰鉴呈箱子状,里头盛着冰块,箱顶开小孔,丝丝缕缕的冷气从小孔钻出来,可用于夏日消暑。

冰鉴之上放着一盘西瓜,江闻岸一边翻着书,时不时抬起头来取一瓣西瓜。

沈延喂完小黑,又蹲着和它说话,让小黑晚上不要跑远,就在外边睡觉,碰上什么陌生人就叫出来。

进门的时候,他将冰鉴挪远了一点,又伸手合上了江闻岸正在看的书。

先生,都说了别把冰鉴挪得离头这么近,一会儿该头晕了。

江闻岸看到一半,被打断了也不恼,被抓住了便吐了吐舌头,磨蹭着起来钻进沈延怀里,十分自觉地摊开十指任由他用丝帕一根一根擦干净。

虽然二人互通心意不久,然而因为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太过熟悉了,只不过是身份之间的转变,心里想亲对方,任何的亲昵都变得十分自然。

江闻岸转移话题:方才就听你在跟小黑说话,他能懂么?

小黑很聪明。

他们往外看去,小黑正趴在门口看着他们,见着他们看过来便哼唧了两声。

它很喜欢哼哼唧唧嗷嗷呜呜的,倒是鲜少会发出嚎叫声。

江闻岸试着喊它:小黑,要进来吗?

呜~小黑呜了一声,身子往后转,直接用屁股对着他们,尾巴一摇一摇的。

沈延笑道:估计是太热了,不愿意进来,还是外边凉快点。

江闻岸摸摸他的皮肤:你身上也很凉。

沈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碰,又道过几日想再去云山一趟,看看琉月菱。

一听这话,江闻岸也正色起来:你也觉得蹊跷么?

先生也有这种感觉?

二人对视,才知心中都有同样的怀疑。

巫师说皇上和沈时南的气运互换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二人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

而金玉山庄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始终在沈延心里埋下了一根刺,旁的人或许会记错,可老太太一个记忆出现了偏差的人,若是从未见过沈时南,又怎能说出他的名字来。

他们直觉这不仅仅是记错一个字这么简单。

张金燕不肯说,那总有人会知道。

所以你也想去琉月菱那儿找找答案,对么?

二人说定,都觉得事不宜迟,决定休息两日便出发前往云山。

翌日清晨,皇帝的赏赐下来,竟封了沈延为端允王,加五颗王珠,地位一跃至与沈彦昭一样。

沈彦昭并未为国家立下什么功劳,而沈延这半年来先后平定北疆乱事、督工南洲运河、促进赋税制度改革。

赋税制度的改革方案一经提出,朝廷上下无不称赞,就连过时霍擎亦第一次点头同意五皇子提出的措施,人人皆叹五皇子有经世谋略之才。

燕京太子宝冠上有八珠,大皇子为七珠亲王,二皇子为六珠亲王,接下来就是沈延和沈彦昭以及六皇子为五珠亲王,七皇子以下已满十六的皇子多为四珠。

皇子满十六后资质尚可的大都封了个四珠王爷移居宫外,六皇子则是因为母亲尚在后宫之中,且母家地位则较高,提了个五珠。至于沈彦昭,大抵是皇上还念着樱贵妃的旧情。

皇上此番给沈延封了五珠倒也不算寒碜,只是比十六岁过了两年,又因着立下功劳才迟迟封王,足见他对沈延的苛刻。

皇上还另赏了一处府邸,加上江闻岸送他的十八岁生辰,就有两处新府了。

沈延私心并不想要搬离先生所住的状元府,即便要搬出去也更属意于先生送他的府邸,只是皇上御赐,不可不做做样子。

住哪儿都无妨,左右这处宅子还有朱如和子慈在,倒也不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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