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是有什么急事?少年的步伐走得有些快。
走了便好,楚凝心里不安,她险些以为怜煜要在这边留宿。
陪楚凝用过了晚膳,伯爵府为他接风洗尘的饭菜做得精致可口,怜煜也没有吃太多。
温之俨给他夹了些菜。
“辽东苦寒,离京半月而已,阿煜憔悴许多。”
他又倒了两杯茶水。
“阿煜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我以茶代酒,再次恭贺你大胜归来,扬名立万。”
少年喝了茶水。
脸上并没有得胜归来的喜悦。
怜煜看着碗里他夹过来的菜,目光不断上移,最终直白定在温之俨的脸上。
在考量,他和温之俨已经足够像,到底差在哪?
自他跟着温之俨出席后,许多人都赞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些人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却也不是作假,他明明胜过温之俨了。
在阿姐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比不上温之俨了?
是哪里?
怜煜看得无比认真,想要找出这块他不如温之俨的地方。
目光停顿久了,让温之俨深觉得莫名其妙。
他和下属景扬对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自己有何不妥贴的地方,没有察觉到不对。
笑着问,“阿煜,你这样看着我,可是我是有何处不妥吗?”
怜煜回,“没有。”
“我看你十分入神,是在想什么?可是在辽东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说来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够帮上忙也未可知。”
辽东自立为王,一直都是大褚的心头大患,昔年有芩南逐带兵镇压,已水一站后,更是彻底打压了辽东的气势。
没想到近些年,辽东养得兵强马壮。
温之俨受到暗线的情报,大禹暗中接济,故意挑起事端。
辽东躁动,自然需要有人前去镇压。
此事备受瞩目,不容易寻常边疆的患乱,可以说是只须胜不许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都不敢随意接挑子。
就有人找上了芩南逐,询问他的门下。
芩南逐就两个弟子,杜成越不出色,怜煜不同,他不仅仅是芩南逐的弟子,更是伯爵温之俨的儿子,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怜煜甚至来不及跟楚凝说明,他接旨意出征,也是没有想好的缘故,冲动之下,他吻了阿姐,怕阿姐闹,他就跑了。
贴上那抹甜软。
真是叫人心尖发颤,恨不得死了都甘愿。
简直是他梦里日思夜想的禁.果,让他一直在回味。
与辽东打了半个月,历经大小数不清的战役,才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气焰。
为此,怜煜也受了不少的伤。
出师首战告捷,在朝野,一战成名,炙手可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的名讳。
除了被圈养的裕安长公主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之外。
他一回来就去找阿姐了。
谁知道撞上她要逃跑,气得扯到伤口崩裂。
把她抓回去要发难,怒气盖不过委屈,他也狠不下心肠怎么惩罚阿姐。
一个拥抱而已。
就叫他竖起来的冰冷瞬间崩溃,软和下来,他很想重重处罚,却也不敢,那样便是伤害阿姐了。
怜煜啊,真是没出息。
“没什么事。”看不出来什么门道,怜煜收回了目光。
或许是当局者迷,杜成越鬼点子多,怜煜打算多询问他几番,旁观者清说不定他能说出什么门道。
“你我父子,有什么不能直接说。”
温之俨开导他,“有事不要闷在心上,看你心事重重,几岁的年纪,就这样老气横秋。”
他说话的语气,很像阿姐之前,把他当成孩子。
温之俨若是知道,是他将阿姐给掳走。
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