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身后,许念终于被说服了,转身与虞王走了出去。
他们背道而去,渐行渐远。
他在一无所知的时候生出了妒,他不曾体会过,也更不知道这份特殊是为何物。
本能告诉他,想要毁掉。
……
明堂之下,虞王爽声说着自己新婚的消息。
炫耀,张扬,甚至是把其中的幸福美好通通细说出来。
他说,许念很喜欢他,他们两情相悦,修成正果。
临了,齐玹眉目间还带着挑衅的问上一句:“陛下若是不嫌弃,待会便也来喝一杯喜酒吧。”
齐褚听完了,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玩笑着问:“她果真这么喜欢你?”
此时连他自己都尚且未明白,那心中隐隐而发的怒愠是从何而来。
越听他说一句,就越想要剐上一刀,最后再送回虞王府去给那个人做新婚贺礼。
齐玹知道自己输掉了皇权,但他可以在其他地方赢一赢他。
例如那个叫许念的人。
他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的察觉到齐褚看向那人时目光中不同寻常。
于是他说:“我们都在堰都长大,情谊深厚,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他以为齐褚上位后一直未动他,是顾忌天下悠悠众口,因为他在天下人口中并无大错,甚至最负盛名,没有丝毫的理由能让他上位之后马上杀了他。
他就仗着这一点,赌定了。
可他赌错了,齐褚一直未动他,可不是因为顾忌名声,同胞手足,那些东西从未有过。
人生还那么长,他总不能把人都杀光,徒留自己无聊的坐在此处,所以留住他的命,是等着往后慢慢的玩。
看他苟延残喘故作挣扎。
齐玹那日每说一句话,都让主坐上的新帝笑得越发温柔。
终于,在他洋洋散散说了很多之后,准备抬头好好看看那不懂喜欢的人此时是何种的模样。
他深知,齐褚是不可能明白什么是喜欢的。
他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人的情感。
齐玹得意极了,嘴角弯起了笑意,等着看主坐上的人为此生郁,可还没完全抬起头来。
门外忽然冲进来了银甲卫,刀剑齐齐架在他脖子上。
齐玹变了脸色。
齐褚还是那般带笑的,“说给孤听又怎样。”
“孤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喜欢你”,他声音恶劣非常。
“你——”
齐褚留着他玩的耐心也耗尽了,沉下了声,“来人,虞王关押,今日这亲他是成不了了。”
傍晚时分,喜服未褪的人急匆匆赶来了宫里。
红得难看死了。
于是他让她亲手脱了下来。
那姑娘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后意识到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齐褚毫无动容,他讽刺道:“虞王妃就是这样求孤的?”
许念攥紧了拳头,泪水就绕在眼眶里,看得人更加心烦。
在他那般凝视下,那白皙的手终于抬起,慢慢的解开了衣带……
场景又在变动着,这次是书房之中,他停下执笔的手,难得的愣了一会,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才且说她有了什么?”
那人只好又重复一遍,“回陛下的话,虞王妃已有三月的身孕……”
墨珠在纸张上晕开。
……
齐褚猛然睁开了眼。
许念正睡熟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处。
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是梦。
虞王妃?
身孕?
他手犹豫了一会,忽然轻轻抚上她的小腹,睡着的人没什么感受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