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下一个皇后,也定是要姓沈的。
“陛下虽是把婚约取了,但是我最了解我儿,他与姣儿从小的情谊,旁人有那个心,怕是也动摇不得半分,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就只能是自讨苦吃。”
许念说,“娘娘说得是,我也觉得,虞王跟沈姑娘甚是登对,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旁人也想你这样是个明白人就好了”,沈氏有些疲倦的捏捏额角,摆摆手,道:“回去吧,我也乏了,不留你久待了。”
直到人走了,沈氏才重新睁开了眼睛,问身旁的宫人:“让你们做的事做好了吗?”
只是说说怎么能有作用,总要让她看看,不知好歹的后果是什么。
许念是在必经之路上看到的,丫鬟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躺在路上,打人的太监已经收了手,好似是故意让她看见一般,让开了,让她看个全貌。
空气中还弥散着血腥。
“小姐……”帘棠害怕,小声的喊她。
许念只扫了一眼,往旁边经过,向着宫外走。
直到了闹市,四处热闹的人声从传入耳,白过头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反胃得厉害,许念实在受不了了,叫停了车,步履匆匆的跑到了街边,捂住胸口干呕了两下。
那样骇人心魄的场景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阳光下的影子渐渐覆盖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履。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许二姑娘?”齐玹的声音传来。
许念神魂猛然一惧,连抬起头来,“……虞王殿下?”
她看了看此处,去虞王府的方向不在这里,几乎是不可能遇到他的。
齐玹看出她的疑惑,解释说,“刚才在宫中我就看见了许二姑娘,此番我要出城,恰好往此处经过。”
“我见你神色不好,没事吧?”
怎么能没事,这无妄之灾就是因为多看了你一眼,若是此时再被沈姣瞧见,她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许念心底这样说,但面上还是摇摇头,“可能是近来没休息好,稍有些晕车,不是什么大事。”
“有劳殿下挂怀,殿下若是还有事要忙,可先行一步。”
她只望他赶紧走。
可齐玹好似没看出她的疏离,眸色淡淡的:“不急。”
他轻描淡写,许念却急死了。
却要装作淡定,不能露出太多的慌乱来。
“阿姐还在家中等我,若是殿下没有什么事,我便先走一步,殿下请自便。”
她微微垂首,见完了礼,头也不抬的慌不迭的向着自家马车的走去。
齐玹侧开了身子让她走,却在擦肩而过之时,忽然出声,“此处距国公府也不远,许二姑娘若是晕车,不若同我走一段?”
许念闭了下眼,推拒道:“我与殿下同行一街怕是不妥,若是传了出去,落人口舌不好。”
齐玹转回身来,看着她执意要走的背影,语气忽然重了一下,“许二姑娘。”
“我说了,我也是刚从宫内出来。”
言外之意,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死掉的是我府上的丫鬟,至于原因,大抵刚才母后已经与你说了”,他走到了许念身旁,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你现在这么急着离开,是怕与我牵连上关系?”
任谁被当做傀儡,被要挟制约,连自己见什么人与之什么人多说几句话都决定不了,都是不快的。
他已经受了很多年,隐忍得多了,更加见不得人随便糊弄自己。
这样含含糊糊,落在他眼中,与轻视一般无二。
她今日知道了,见到了,看清楚的他此时的处境。
往日没有人知道就算了,可现在,眼前的这个,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人拿捏成了何种样子。
他厌恶被人知道。
这种实处被人看见了,就意味着露了陷,拿住了弱处,让他如何能忍得了。
况且,粟阳一案,许思姜定是知道不少了。
把柄和弱处全落于人手,自然是不甘的。
打量的视线就停留在身上,许念有些紧张,却还是稳住心神,“我愚笨,殿下说的话我听不明白,父母兄长在等着我归家,我自是应该早些回去。”
齐玹收回视线,他今日心情不好,三翻四次被触到了逆鳞,已然是含了怒,只是面上还看不出。
他不理会许念那套说辞,问:“你也觉得我不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