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屿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苏竟：“过完年，林焕来跟我签合同的时候提起过，他说，如果没收下红妆，他是不会碰莲秀的，但既然他已经把红妆收了，就想把莲秀一起拿下，整合成一个平台，也方便让红妆今后借壳上市。”
戚屿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让俞莲借林焕之名刺激司泽，只是个骗局，哪料到歪打正着，那林焕是真打算对莲秀出手？
可是，如果林焕已经在私下关注莲秀，为什么从没听俞莲提起过？
苏竟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戚屿眸光一凛，看向苏竟道：“苏兄，我多问一句，既然林焕已经收了红妆，你跟他就是利益共同体，一旦红妆做大，你能得到的利益也更多，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苏竟当即沉了脸，冷声道：“我知道我这人在外面没什么信誉值，话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说完就起身想走，戚屿忙站起来叫住他：“对不起。”
苏竟斜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什么歉？”
戚屿看着他的眼睛，又缓声说道：“谢谢。”
苏竟和他对视了两秒，终于重新勾起了嘴角，他凑戚屿近了点，邪气地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想让林焕得逞，你信不信？”
戚屿：“……”
回去路上，戚屿一边把玩着苏竟送他的那个小挂件，一边回想他们刚刚的对话。
他和傅延昇早就分析过，当年苏竟宁愿把光神科技卖给中达的对手，也不接受雷宏的高价收购，就说明苏竟是个心高气傲、宁折不屈的人。
后来和苏竟见那一面，对方表现出来的方方面面也比较符合他们推测的性格。
戚屿自诩理解苏竟，所以那句话，他确实不该问。
不过这样一想，苏竟一开始说什么‘接受现实’才把红妆卖给林焕，也不见得是真的了。
根据小鸽子和小喜鹊那事，戚屿暗想，也许林焕是使了什么手段才得到红妆。苏竟表面妥协，但心里可能并不服林焕，才会把林焕打算对莲秀出手的事告诉自己，如此，对方最后说出那句“不想让林焕得逞”也就比较合理了。
正琢磨着，手机一振，叶钦如发了消息过来：“怎么样了？”
戚屿回复道：“结束了，一会儿就到酒店。”
到酒店后，戚屿直接去了四楼的商务酒吧——叶钦如和傅延昇知道苏竟单独约见他后，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三人见了面，叶钦如就急着问：“苏竟跟你说了什么？”
戚屿：“他说他已经把红妆卖给林焕了。”
叶钦如惊道：“已经卖了！？”
戚屿点头，其实林焕拿下红妆这事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要不是许敬当初提了一句，他也猜不到是林焕买的。
他又把苏竟对自己说的那些事告诉给了叶钦如和傅延昇，当叶钦如听说林焕还打算收购莲秀时，跟戚屿一样意外：“这么巧？”
戚屿：“嗯……”
叶钦如沉吟道：“如果林焕真这么想，那看来他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他估计压根不知道我们已经和俞总签了买断协议了吧？”
戚屿道：“你明天给莲秀的俞总打个电话，问一下有没有林焕那边的人联络过她们。”
叶钦如喜中掺忧：“林焕现在抢走红妆，对我们司源集团来说仍然是一次打击，司总知道估计又要发飙了。”
“我知道……”戚屿皱眉道，“司泽那边回头我去解释吧。”
叶钦如忙道：“我去也没关系。”
戚屿摇头：“当初让司泽停手是我的决定，莲秀没以1.4亿谈下来，司泽已经对你有点意见，这事我不会再让你背锅。”
叶钦如闻言一阵感动，戚屿看了眼时间道：“不早了，叶总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讨论。”
送走叶钦如，戚屿和傅延昇上楼回房间。
傅延昇看出他心情不好，安慰他道：“既然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应该想到过可能会有这个结果吧？”
戚屿：“我只是没想到林焕能这么快得手。”
傅延昇：“所以呢，后悔了？”
戚屿：“没有……”
但是这件事，戚屿若说没有挫败感是假的，尤其是苏竟在饭桌上说“科技部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戚屿由衷地感到了无力。
傅延昇走过去，替他揉了揉肩膀，安慰他道：“我们不是分析过那苏竟和他的技术团队才是红妆的核心价值么？林焕是收购了红妆，但苏竟扭头要再搞个‘绿妆’和‘黄妆’出来，林焕收了也是白收……”
戚屿轻笑，什么红绿黄，他以为红绿灯呢？
傅延昇：“一时得失不算什么，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戚屿抓住傅延昇扣着自己肩膀的手，低声道：“傅老师，你真会说话。”
傅延昇：“我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在安慰你。”
“男朋友？”戚屿转过身去，抬腿蹭了一下傅延昇那处，“男朋友做这个比较合适。”
傅延昇眯着眼睛将唇移向戚屿的侧脸、下巴，一边亲吻一边低喃：“一周不做，这么饥渴？”
戚屿反搂住对方的脖颈，把傅延昇往床上带：“废话少说，再不来我都怀疑你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