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尧就是第三个。
一路上,徐海清和康尧并未交谈,她依然按照自己的习惯翻书。
期间康尧的手机响了几次,全都被他按掉了。
徐海清朝前面看过两眼,康尧仿佛就专心开车,车开得很溜,他也很会找小路钻空子,平时四十分钟才能回到大宅,今天半小时就到了。
大门开了,车子停稳。
徐海清推门下车,就听到隔着一片矮树丛的地方,响起男人的谩骂声。
男人气急败坏,嘴里骂着“赔钱货”。
接着又响起几道巴掌声,随即是女孩的哭声。
徐海清认出这道声音,脚下一转正要去阻止。
康尧却快了她一步。
很快,矮树丛后面就响起男人的哀嚎——“哦”、“啊”。
男人匆忙叫了声“尧哥”,后面就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他被打趴在地上,只剩下呻|吟。
康尧打上了瘾,一下接一下,颇有节奏,上完手就上脚。
周围和屋里都有人闻声出来,却没有一个阻拦,都隔着一段距离看着。
徐海清等了片刻,绕过矮树丛,站在几步外说了句:“要打死了。”
康尧这才停下来,呼了口气,原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掀了下已经解开扣子的西装外套,蹲下说:“下回想练手,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让里面的兄弟招呼你。”
被打的男人也是姜家的手下,蹲了几个月,刚出来没几天。
而他刚才扇巴掌的女孩,是男人的女儿,此时正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徐海清看了眼过去,女孩跟生母一起在姜家帮忙,虽然和徐海清相差不了几岁,但她们平时并无交集。
女孩抹了把眼泪,也看向徐海清。
徐海清一个字都没说,只扬了下下巴,示意女孩进屋去。
女孩点头,转头就跑。
女孩的母亲迎了出来,将女孩搂住。
徐海清经过时目不斜视,待康尧跟上来,她才低声说:“他还会再打她们的,下次会选没人看见的地方。”
康尧意会,回头看了眼,又扫过徐海清:“好办,明儿就找个理由送回去。”
……
几个小时后,郊区某条大路的十字路口。
天色早就黑了,路边亮着一串路灯,其中有一盏要憋不憋,挣扎着闪了数次。
空气是凉的,干的。
从远处行驶过来一辆私家轿车,开到红绿灯前停了。
后窗降下来,里面的中年男人正要点烟,但火苗刚刚亮起,他便停下动作,想了想,又将烟和火机收了起来。
这时,又从隔壁的路口驶过来一辆货车。
因是绿灯,它没有减速。
它本该穿过路口,直行而去,然而刚压斑马线,车头就向右拐,冲着那两私家轿车撞过去。
事发突然,即便私家轿车的司机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却无奈对方车速太快,躲避不及。
“咣”的一声,两车撞到一起。
现场开始冒烟,还发出嘶嘶声。
安静片刻,肇事车辆倒了十几米,遂又踩实油门,二次撞击私家车。
私家车的左边车头已经扁了进去。
趁着肇事车再度倒车时,私家车后座的男人用力踹开车门,滚到地上。
他一阵头晕,在地上如同动物一般四脚着地,爬了几步,再次听到巨响。
司机一动不动的瘫在驾驶座。
肇事车辆也停止撞击。
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人,手里握了个铁棒,步幅很大且无声,朝着正试图站起来的男人走去。
男人一步步往后错,他有些头晕眼花,却没有掉头就跑,快速调整好呼吸,摆出反击的姿势。
而就在这时,自同一条路上又驶过来一辆车。
车子迅速停下,跑下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