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适应,却又在尝试着适应。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她把他们的家当成唯一的归宿,对他敞开心扉,愿意试着接受这段婚姻,试着去过好他们以后生活的时候?
电脑屏幕上,映出宋习墨满是血丝的双眸。
末了,他松开鼠标,起身过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电话拨通,那边还在调笑着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拜年。而宋习墨说:“大哥,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想好了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他冷静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了宋予寒。
那边听完沉默了几秒,问:“你这样做,跟绑架有什么区别?”
宋予寒亦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会做这种事,想了想,又觉得这就是宋习墨。看起来永远平静淡然,可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无法改变。到底是宋家的人,尽管他们都厌恶那个眼里只有利益,控制欲极强的冷血父亲,却又不能否认,身为他的儿子,他和宋习墨都遗传了那份令人讨厌的冷血。
与宋习墨现在做的事比起来,当初用钱作为条件,让陆渔答应领证这件事,显然已算不得什么。
没听见宋习墨的回答,宋予寒又问了一句:“承担得了后果吗?”
如果有一天陆渔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会大闹一场?会离家出走?会不会气到拿刀捅他?
但这些宋习墨都可以承受。他只是想再等等,等到他们的婚姻稳固了,等到陆渔真的爱上他,愿意听他解释的时候,再告诉她。起码不要这么快,不要在他们才刚结婚不久,就让他失去她。
听见那声低低的“嗯”,宋予寒说:“那你尽早过去,我会安排人配合你。国内这边你不用操心,处理好那边再回来。”
话毕,他挂断了电话。
陆渔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衣帽间好像有声音,多半是阳台的门没拉好被里奥给拱开,跑到衣帽间里撒欢去了。要是以前,为了保护衣服包包和鞋子,陆渔肯定风一样地跑进去把它给抱出来了,但现在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管他呢。
没一会儿,她又感觉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还在她脸上亲了下,痒痒热热的。
“陆渔,我临时有事,要离开几天。”
陆渔拢了拢被子,敷衍地“嗯”了。心里倒是谢天谢地他有事要离开,不然过年这几天她真的吃不消。
宋习墨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只是陆渔转眼就又睡着了。
没有听见他的那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