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测,麻烦缠身的我不想在参合太多的事,而且一直到现在,我所做的都是在阻止事情的发生,至于能不能阻止,还是一个未知数。
二叔离开时,我心生出不好的预感,加上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引爆点,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突破一个口,我们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铺天盖地的攻击,到时候,又有多少人愿意庇护我?
想想,心情就异常的沉重。
我回来,陈欧他们立刻围了上来,夏天道:“张庆年老祖始终是跟那个家族合作过,我担心他会暗中勾结。”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考虑这些没什么用,眼下把张萌萌救活再说,到时候我二叔和我爹应该会过来,我们离开应该不成问题。”
陈欧四处看了看,竖了个手指在嘴边,压低声音道:“这里是奇门遁甲,慎言。”
有天封棺在,张庆年应该无法窃听这里,但凡事都怕意外,我也示意他们不要在说了。
不管奇门遁甲如何对我,我都不可能对张萌萌见死不救,而且到了尸地,有茅山的六个老疯子在,多少会帮衬我一些,不然回去我就让我妈别给他们做饭,让他们继续吃草根树皮。
我们看来屁大一点的事,但在活了几百年,吃了百年草根树皮的神经病心里,那可是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的事了。
不多时,张不一和几个奇门遁甲的弟子过来,施展术法,用一面镜子给我看了吴起离开时的样子。
我没有直接去山门,是相信张庆年,就算他的想法不同于张庆丰,但这样的强者,亲口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出尔反尔。
我象征性的看了下,见到吴起离开大山,这才点点头。张不一让门人弟子收了术法,也没有离开,坐在院子里跟我们闲聊,天色渐渐暗下,月光升起,山里到处都是灯火的时候,外面看守的老者进来道:“张长老,天封棺已经显现。”
张不一这才站起来道:“林公子,有劳你了,还忘你不计前嫌……”
“张长老多虑了,不管你们奇门遁甲将来会怎么对我,张萌萌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见死不救。”客套话谁都会说,何况我这不是客套话。
出来到外面,天封棺已经完全出现,我也没耽搁,抬起天封棺,陈欧夏天和古云也跟了上来。
见我们都要去,张不一有些为难的道:“林公子,尸地里凶险万分,如今又遇到古尸大量尸变,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依我看,你的朋友就没必要去了。”
我呵呵笑了声道:“奇门遁甲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一两个人?”
“林公子,老朽这也是为了你的朋友好!”张不一依旧挡在前面。我声音一冷道:“据我所知,你们奇门遁甲在里面建立了一个安全地带,想必多容纳两三个人问题不大。”
“这……”张不一支支吾吾起来。我直接道:“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张不一这才无奈的道:“那几位小友要自己担心!”这话倒也正常,只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总觉得带着威胁的意思。陈欧也不客气的道:“怕什么,我几个师叔不是还在里面,就算出事,他也是先救我们。”
张不一被呛了一句,这才没说什么。
我们从南山下去,穿过峡谷,就到了那一片黑沉沉的地方。夜色下,那团漆黑的雾气显得更加的诡异,旋转犹如星云,正中间的地方,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距离黑云数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祭坛,上面还有许多的供品和几个圆形大鼎,可见平日里,奇门遁甲的人会在这里举行祭祀活动。
张不一道:“我们稍等片刻,他们随后就会过来。”几乎是张不一的话才说完,虚空抖动,以张庆年为首,一行二十几人就出现在祭坛上。
张庆年走在前面,隔着数百米遥遥相望,嘴角微动,似乎是在跟什么人沟通,片刻之后黑云蠕动,中间那只大眼睛眨了一下,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张庆年大手一挥,一团道气把我们笼罩,瞬间进入。
在落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碎的山河,所有的一切都黯然无光,失去了色彩,可怕的是放眼望去,千米开外,地面上全是散乱的棺材,有的是木制,早已腐朽不堪,有的是石棺,同样出现风化,而且从腐朽和风化的程度来看,似乎都是在同一个时代就出现在这里,每一口棺材,里面都散发出浓郁的尸气,腐朽的棺木已经无法囚禁,里面的东西随时都会破棺而出。
跳望远方,灰暗的山川中间,差不多二三十里地的地方,天际有一团血红色的高亮云层。距离太远我没有感觉到,但陈欧说那是尸煞之气,而且尸气为红色,恐怕是血尸。
张不一也小声道:“那是整个尸地的核心,那里的古尸,每一具都拥有可怕的能力,而且那一片地方,即便是真人境行走其中,也无法御空和施展术法。天生压制修士。”
我随意的应了声道:“就算它能把天捅破,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你们的事。”说着我环视四周,正好看到有阵法隐匿的迹象,可见尸地的出入口,已经被奇门遁甲加入了防御阵法。
我们在这里停留了十来分钟,就看见六个全身笼罩着金色符文的人正在狂奔而来。半分钟不到,就到了我们面前。
来的是茅山的六个前辈,陈欧的大师叔一停下来就道:“完了完了,你们奇门遁甲这一次算是完犊子了。”
张庆年都被这话吓了一跳,问道:“你何出此言?”
陈欧的大师叔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突然回过神,招呼陈欧就道:“走了走了,你们几个小子跟着我,赶紧离开这里。”
张庆年拦在前面,怒道:“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赶紧回去搬家离开!留下来,定然是死路一条!”陈欧的二师叔摇头晃脑,一头乱发甩得左右横飞。
张庆年冷着脸,提高了音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意思是想问出现了什么状况,但陈欧的二师叔不知道是听不清楚,还是故意的,同样怒吼道:“我特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老子要回去跑路了。晚了就死得渣渣都不剩了。”
老头川音有些浓重,加上头发散乱,犹如一头愤怒的老狮子,怒目圆瞪,接着吼道:“张庆丰,你以为换了一张皮,老子就不认识你了,给老子滚开!”
我摸了摸鼻子,差点笑出声。张庆丰和张庆年容貌是有些相似,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不是一个人。但陈欧的师叔不像是睁眼说瞎话,是真的以为张庆丰整容了。
这一下,张庆年都有些尴尬了,嘴角抽了抽道:“百年前你们就疯疯癫癫,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你们是越活越傻!”
都是同辈中人,早已相识,而且修为都差不多,说话谁都不跟谁客气。
陈欧的大师叔瞪着眼睛对着张庆年左看右看,随即又伸手在张庆年脸皮上用力拉扯了几下,挠了挠头道:“我知道了,你是小年。”
张庆年嘴角幅度更大的又抽了抽,一脸的无奈。
陈欧的二师叔过来,也是盯着张庆年看了看,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不是死翘翘了,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地狱里,跑上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