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终于姗姗而来。
胤禛终于觉得自己是成亲后的男人了。
除了第一次不大顺利之外,其余两次,他很满意。为了展示自己的英武不凡,他还想再来一次。
苏樱说:“明晚继续。”
胤禛气喘吁吁道:“就现在嘛,我还想。”
苏樱:“那明晚就不继续了。”
胤禛:“......好吧。”
他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却忘了次日上早朝的事。也不是忘了,是没想到自己实在不想起床。依旧到了点醒,搂着娇软的小娘子,就是不愿动。
高庸在院子外面等到最迟也要出发的时间,也没等到主子爷,只好让守夜的丫头叫人。
守后夜的是秋菊。
“主子爷以前就说过,屋里不叫人,不许进。”
“你隔着窗子喊一声。”
“无论歇下的多晚,主子爷从未误过时辰。”秋菊担心吵着主子爷被罚。
高庸急急地说:“就是从未误过,才要叫人,万一里面发生什么事呢?”
秋菊一想也是。
刚在窗户下喊了一声,里面就应话了:“今儿不上朝。”
接下来三天都没上朝。
以后隔三岔五的不上朝。
皇帝看不下去了,把他叫到乾清宫里谈话。
“究竟哪里不舒服?让太医好好看看。”
胤禛满面愁云道:“头疼。”说得很详细,“每到子时,一阵紧一阵的疼,像针扎一样。过了三点后勉强睡着,又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恶梦。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症要好了。”
皇帝关切地问:“都做些什么梦?”
胤禛看看在大殿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不说话。
皇帝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了出去。
胤禛道:“我梦见三百年后,大清国完了。”
皇帝:“什么完了?”
胤禛:“就是被人推翻了。”
两个人关着殿门谈了半下午。最后皇帝说:“老四,以后这些话不许告诉别人。”
胤禛道:“儿臣谁都没说。跟柳大人只说是头疼做恶梦。”
皇帝:“跟你媳妇也别说。”
胤禛:“没说。”
皇帝:“你回去好好休息,身体彻底好了再来上朝。”
此后,胤禛的日子自由自在。直到次年夏天才又开始忙碌。
因为太子又被废了。
罪名是谋刺皇帝,这次是真有人谋刺。若不是护驾的羽林卫身手敏捷,皇帝得龙驭归天。
太子高呼冤枉。被拿办的时候,嘶声裂肺的叫喊,不是他指使人干的。
但所有的证据,都指明就是他指使的。
人证、物证都有。
没了储君,众人都在猜测谁会是下一任储君。
上次推举胤禛的那些人,又开始往温达的府上跑。
这时候,朝堂上的情况,跟一年前有所不同。
一年前势力最大的是八阿哥,现在势力最大的是九阿哥。
九阿哥在内务府任总管,把内务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温和,但不徇私情。苏樱借内务府的银子早就催着让还上,供货价也做了调整。
苏樱也不在意这些。反正手里有银子,别的生意也很赚钱,尤其是青花瓷生意。
漳州那边的窑场,还是由费扬古管理着。
苏樱从天津回来后,就给费扬古去了信,告诉自己册封了四福晋,还有了三个孩子。她以为阿玛和额娘会回京城看看她呢,结果回来的只有信。
信倒是很长,问了很多关于她和孩子们的问题,并说让苏樱尽快回信。
富存很少来雍王府,见到胤禛态度也是淡淡的。每次见到三个孩子,倒是挺亲热,挨个抱来抱去。
现在苏樱不受人管束,但她也不喜欢出去。她觉得逗三个孩子玩,比赚钱更有乐趣。一岁多点,刚刚会走路,可爱的紧。
张廷璐有事都是到王府里找她。
又一个月初,张廷璐向她交帐时,她说:“我最近什么力都没出,只跟着赚钱,怪过意不去的哈。”
张廷璐笑道:“大掌柜不都是这样吗?只用管资金和人情往来。具体的事由伙计们去做。”
苏樱看着最末处结余的一千多万两银子,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挣这么多钱了,够我们这辈子花了。”
张廷璐说:“那是东家的资产,我们的流动银子还不到一百万两。现在能拿出来随便花的,最多不过五十万两。”
苏樱道:“够花了。四爷一年的年奉才一万两,没有生意,一样生活。”
张廷璐道:“东家是什么意思?”
苏樱看着他说:“你不想参加个科考什么的?毕竟做官才是正途。你现在就是有一千万两银子,见到七品县令,还一样要拜礼叩头。”叹了口气道,“商人是生活得舒服,但是身份低呢。”
张廷璐笑道:“东家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我二哥吗?”
苏樱:“他对你好?”
张廷璐道:“是我二哥读书好又聪明,当官好材料。有二哥光耀张家门楣,就不用我再去走仕途,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停顿了片刻后,说:“不是赚钱多少的问题,是我喜欢做生意。把十两银子变成一百两银子,这个过程让人特别快乐。”
苏樱大笑道:“那你就继续快乐吧,我坐着不动收钱,也很快乐。”
谈完了正事。
张廷璐问:“东家有马姑娘的消息吗?”
苏樱道:“没有。”又问,“你有?”
张廷璐:“从去年秋天到现在,都没再有她的消息。还有纳兰,也消失不见了。”
苏樱不关心外人,听听就扔在了脑后。
晚上,一番别的快乐后。
低笑道:“爷,我们再生几个孩子吧?”
胤禛:“不生。”
苏樱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让生,就想到了府里的两个妾室。于是问道:“她们两个,你准备怎么安置呢?就让她们一直在这里?”
胤禛:“还没想好。”
苏樱:“很难想吗?”
胤禛:“是没想。”顿了一下,又说:“把她们给忘了。”
次日苏樱分别叫来两位侍妾谈话。
一个说:“我还想再呆一年。”
一个说:“我没地方去。”
苏樱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平日里没事,出去走走。需要钱了,跟苏总管说。”
府里的事务,仍由苏培盛管着。
苏培盛提出过几次,把管家权交给苏樱,每提一次,苏樱给他涨一次工钱。后来,苏培盛不敢提了。再提,好像要加工钱似的。
因为府里有了福晋和小阿哥小格格们,比以前的事务多了许多。苏培盛整日都很忙碌,但很开心。权力大啊!受人尊重啊!跟着皇子们出宫的太监,谁都没他的权利大。
九阿哥在朝中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很多人上书皇帝,建议立他为储君。皇帝为了分散九阿哥的势头,又开始重用八阿哥。他是想重用胤禛的,但胤禛三天两头的头疾复发。
皇帝经常召柳院首过问。
柳院首苦不堪言,以前胤禛的病是跟他串通好的,包括失忆的事,他也知道是假的。但现在不能说啊!只有求胤禛:“四爷,别病太久,差不多就行了。下官求您了。”
胤禛:“我真是头疼。”
柳院首道:“下官知道您是装的。”
胤禛:“没装。”
柳院首快哭了,壮了壮胆子,决定含蓄威胁一把:“四爷再病下去,下官就跟万岁爷说您的记忆恢复了。”
胤禛:“没有。”他知道柳院首怎么想的,于是又说:“我这失忆症估计这辈子是好不了了。”暗示柳院首,以前串通假装失忆这事也不承认了。
佟科多摊上了这么个主子,也很头疼。他阿玛要他全力支持四王爷,四王爷压根就是个扶不上墙的。一边是不断拉拢他的两个得势皇子,一个是对他不理不睬的无实职皇子。
他热脸去贴冷屁股,不要说别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佟国维对他说:“没到达目的地前,谁是最终的胜利者还不一定。站到哪边,即使觉得错了,也要硬着头皮站到底。他万一输了,别人会敬重你品德。你去了别处,他万一赢了,我们可没路了。”
年羹尧有些庆幸听了戴铎的话,跟了九阿哥。在九阿哥以及郭络罗氏的帮助下,他调去四川做总督,是正三品。朝中与他差不多年龄的人,数他的官阶最高。年轻官员中,除了佟科多之外,就数他了。
年羹尧和戴铎都去过雍王府,还给孩子们带过礼物。
不过,都没说几句话。
当年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的好朋友,发展到了见面无话说的境地。
温达跟年羹尧是亲戚,他们曾经坦诚地的聊过。
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是各站各的队。
九公主渐渐去找苏樱的时候少了,她太忙了。忙自家的事,忙别人的事。最近在帮助她三婶禄夫人和佟科多的妾室斗法。
唔,禄夫人是佟科多的正室。
妾室叫李四儿,是苏樱在白塔寺救过的人。
九公主对苏樱说:“李四儿蔫坏蔫坏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朵小白莲,其实是个黑心莲。比那时候的纳兰坏多了。三婶总吃她的亏,我也有点斗不过她,四嫂有什么治坏女人的法子吗?”
跟女子斗法,苏樱拿手的很。
她闲的时候,偶尔还在想,院子里有几个女子也不错。可以费费心思,争争宠。
现在过的多没意思!
什么都是张口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