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璐出了雍王府,跨马往自己家里奔。
张府看门的老汉,远远的看到他,就大声打招呼,“三少爷,你可是好久没回来了。”
张廷璐虽然没成亲,但自从跟着苏樱做生意之后,就在城里另置办了宅子,雇了家仆,安了小家。起初的时候,是担心做卖买,对他老爹的仕途有影响。
张英辞官后,曾说过多次让他回去。张廷璐自由习惯了,不想再受家人的管束,十天半月还不回一趟。每次回去,还是张夫人各种捎口信给他。
不请自回,三年以来,这是头一遭。
“老爷在家吗?”
“在的啊。老爷喜欢下午出门溜达。”
张廷璐把马绳子扔给看门老汉,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跑。跨入正屋的门,面对多时未见的张夫人,嘘寒问暖的话一句没说。直接问道:“我老爹呢?”
“在书房里。”张夫人看他大冬天满头是汗,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有啥事儿啊?”话音没落,人已经走了。
书房里。
六十来岁的张英,正坐在太师椅上和他家老二张廷玉,谈论朝堂上的动向,张廷璐奔过去,就双膝跪倒在地,抱着了他的腿。
“爹啊,你要想办法救救你孙子。您要不救,您儿子孙子都没命了。”
又扭头对坐在圆木凳上的张廷玉说:“二哥,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救救你弟弟和你可怜的小侄子吧。”
满头的汗,满脸的泪。
像是土匪掳了他的家眷,他跑回来报信似的。
张英和张廷玉半天才回过来神,这兔崽子还没成亲,哪来的儿子。
“你有媳妇了?儿子都有了?”
“你们出手相救就有,不救就没了。”
“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张英看他家老三凄惨的模样,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真要是被人掳走,要拿钱赎人。借钱也得把人给赎出来。
若是这个不听话,整日四处跑的兔崽子招惹了风尘女子,人家缠着他为她终生负责。那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进门,做个妾室得了。
张英虽然是个书生出身,做事一板一眼。其实是个心胸开阔,又良善之人。
张廷璐了解他老爹的性格,就用了苦肉计,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张英听了一半,猛地站起身,准备踢死这只兔崽子。省得他给张家惹祸,让整个张家跟着他受连累。他不走仕途,他二哥可是要走当官这条路的。
张廷璐抱的很紧,张英踢不动。干着嗓子对旁边的二儿子说:“......把......拿个棍过来,我先把他打死算了。省得拖累我们。”
给圣眷正隆的王爷戴绿帽子,孩子都有了。雍王府还没一个孩子呢,就你能耐,偷人都偷出了孩子。
这不是让雍郡王火上加火,恼上加恼嘛。还能轻易放过这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