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的声源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又一个婴儿从各种地方爬出来,把一个又一个的血淋淋的皱巴巴的脑袋转向医生和年轻人站立的地方。
沈怜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冲天的怨气与微弱又强烈的意识。
“那个人穿着白大褂……”
“那个人穿着白大褂……”
“那个人穿着白大褂……”
“那个人穿着白大褂!”
那些婴儿向着郑清扑过去,郑清又一次踹开门破门而出,后面的婴儿穷追不舍!
他们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带着郑清渐渐微弱的奔跑的脚步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的死劫在这里。
而那个年轻男人,还留在这个科室里。
沈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便向沈怜露出了一个笑,像春山,很柔和。
他的瞳孔是收缩着的。
他的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怜,带着那种出现在男人脸上极不合格的、尽显女气的柔和的笑。
沈怜依旧面无表情,任他向他靠近。
那“人”便慢慢伸出手,抚向了沈怜的脸,一片肌肤一片肌肤地摸下去。
他的手便滑到了沈怜的颈动脉窦──一个致命的地方──掐了上去。
沈怜扔掉了手里的电锯,也缓缓露出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