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当初纪榕她妈生下她的时候没能把她憋死一起带走。
纪葎都感觉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突突跳得厉害,舔了下牙齿,似笑非笑地问道:“娘希望我怎么处理?”
幸好是纪榕没什么事,纪葎才能说服自己忍一忍,用尽量平合的心态诱纪红彩说话。
纪红彩听出了纪葎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咬着牙警告道:“我跟你说你别看这贱人年纪小就不当回事,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被自己的媳妇推着,纪军也不得不出来说话了,他抬眼望向了屋内,并没能看到纪榕的身影,叹了口气:“三弟,纪榕这孩子...品性不太行,作为你大哥没必要骗你。”
纪军以前还挺喜欢纪榕这个小侄女的,毕竟三弟就这么一个闺女,偶尔有好东西也会想着她一下,但没想到...纪榕竟然是这种人,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大哥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总不会因为你们诬陷她不成就是她的问题吧?”
一家人把黑的说成白的使劲往纪榕身上泼污水,纪葎突然不想忍了,紧紧地看着纪军的眼神,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连纪军都被纪葎的眼神吓住了,停顿了一下埋怨道:“三弟你话怎么能这么说?”
纪葎声音凉薄:“大哥觉得我该怎么说?”
纪红彩没想到自己和大儿子轮番上阵都没能让纪葎对纪榕的看法有半点偏差,怒火中烧,也不走好言相劝那套了,一言不合又打算使老招数,直接发飙。
“你今天是要护着这个小贱人是吧!”
纪红彩打定了主意要收拾纪榕那个小贱人的,也不管小儿子存心维护。
冯月红就站在边上,被小儿子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面色也苍白很多。
“三叔,你就听娘的吧!这榕榕...”
冯月红坚持站在这里,她现在是真的觉得纪榕这小丫头有点邪乎。
说话的时候面上神色晦暗不明,“上次董太奶的话我们没和你说,青团上次晕倒是撞邪了,我们几个人一琢磨,就是从榕榕那里来的,咱们家也不是容不下榕榕,但这丫头是来害命了呀!”
纪葎没想到纪家人还挺能掰扯,礼义廉耻过后,又成了魔鬼蛇神,他冷笑一声:“大嫂莫不是故事听多了,大白天的也能见到鬼了?”
纪葎觉得自己就不该浪费时间和他们说那么多:“既然你们大家对我那么有意见,那我有一个想法跟你们说一说。”
“什么?”
“我们分家!”
“不可以。”冯月红还是第一次听说纪葎有分家的心思,第一个就站出来坚定举反对牌。
开玩笑,她们家三个孩子,分家了谁来帮忙养啊!
“那大嫂可要小心,下次未必被马蜂蛰那么简单咯。”
冯月红脖子往后缩了缩,后来想到自己又没说错,又梗着脖子:“三叔在威胁我。”
纪葎一脸诚挚。
这个时候,跟在纪葎身后的纪民一家总算回来了,推开门在前院没有发现人,一股脑的全到西屋外院了。
让两个小孩一一叫过人,纪民走上前。
“爹,娘,大哥,大嫂,三弟,都在讨论什么呢?”
“二弟回来啦。”纪军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转移纪葎提出分家的事情呢,见到纪民,十分热情。
纪军端着自己大哥的身份,对弟弟提出的分家同样不认同,父母在,不分家,他们家怎么能开先例。
纪葎眉毛一挑,口气里甚至带了分戏谑:“在讨论分家的事。”
在鞋厂的时候纪葎内心就隐隐猜测到某些事情,据他的记忆,纪民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兄友弟恭脾气好。
当一个这样的人突然变得殷勤,那必定是有利益性的目的。
从纪民的话语里,纪葎猜想:他或许已经下岗,准备开店创业,否则一个国企工人,为什么要放弃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去冒风险呢?
而纪民要创业,有两种方法,一种不分家,家里所得均归到纪红彩手上,虽然盈亏有家里顶着,但他累死累活就成了给别人打工的了。
第二条路是分家,用分家拿到的钱投入开店,盈利多少都是他自己的。
纪葎觉得纪民这么精明的人,心里肯定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可以将话头引过来。
纪民的眼神果然亮了一下,但又怕自己表现得太刻意,装模作样地皱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分家了。”
纪民内心激动啊!没想到心心念念以为很难搞定的事情家里竟然已经提上日程了,他还琢磨了一番要怎么跟家里提及呢。
眼神看向纪葎,目光里带着一丝审视。
这个弟弟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纪老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察觉到纪民的情绪变化,看着纪葎的房间,还在自顾自的咒骂:“还不是那个——”
“不过也该分家,今年市场行情不太好,工人们工资都降了,我跟李迩琢磨着在镇上开个小店,让李迩平时卖卖东西,赚点小钱。”
纪民的确是下岗了,他的岗位被一个领导亲戚代替了,没权没势的人怎么斗得过别人,但他不敢和家里说这事,就怕话一出口,老太太二话不说安排他回家发展。
冯月红一听眼睛就亮了,二叔打算做生意?那敢情好。
纪民又把话接下去说:“这年头生意不大景气,我琢磨着回来问问家里的意思,看能不能先拿点钱给我运转运转。”
冯月红那眼睛马上就黯了,感情二叔一家不是来送钱的,是来要钱的?
“家里没钱。”纪老太一下脸都黑了,她现在是谁和她提钱她和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