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七点钟左右,温暖,张橙,沐雪一起出了小院门。
曲永和廖刚自然是暗中保护温暖的安全。
三人先是去了一个早点铺子吃了些早点,然后来到四方超市采购了一些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三人在街上闲逛了一小会,就坐车回到了小院。
中午饭,温暖掌厨,做了几个菜,三人吃的很尽兴。
龙阳明站在二楼阳台上,隔着阳台上的玻璃,看见了正坐在小院的一个角落里的石凳上翻看着手机的温暖。
如今的温暖比他上一次见到时多了些自信,看起来更加阳光了。
龙杨明看着温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裴依云。
他并不知道裴重山心中所想,只是温暖给他的感觉太像裴依云了。
后来,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去,和温暖笑着说了几句话。
再之后,一个身穿米色休闲长裙的女子走上前去。
龙阳明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马尾女子的背影。
当温暖站起身,拉着那女子坐在另一张石凳上时,龙阳明看着那女人,蓦然的神情异常的激动起来。
那个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风韵犹存的样子。
她和温暖长得很像,尤其是她笑起来有些眉眼弯弯的模样更是和温暖如出一辙。
龙阳明的怔怔的看着那女人,好一会儿,他眼中起了一层水雾,喃喃的说了三个字“大小姐。”
不久后,他拿出手机,对着温暖三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单独给那女人拍了一张照片。
温暖和沐雪,张橙说笑着,总感觉好像有人偷窥。
她转眸看了看四周,注意到二楼的那个阳台。
不过,由于隔着玻璃,午后的阳光正浓,她看不清楚阳台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片刻后,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她租住这个小院的时候,曾经像卖家打听过附近的邻居。
卖家当时明确的告诉她,她所在的小院旁的二层小楼的主人是一对年逾七十的老年夫妇,
这对夫妇有一个女儿,在北方的一所城市上班,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另一侧紧挨着小院的是几间平方,租客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是在街上做小买卖的,早晨出去,一般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温暖收回目光,继续和沐雪,张橙闲聊。
沐雪的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她脑子还是有些糊涂,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只是时不时的提起“深哥”两个字。
龙阳明离开客厅后,立马给裴重山打了个电话。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免不了激动。
以至于,他说起话来,语无伦次,裴重山一句也没听懂。
最后,龙阳明好不容易使自己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状态。
“裴老先生,大,大小姐,我看见大小姐了。”
裴重山蹙眉道:“阳明,你胡说些什么呀,云儿早就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参加过她的葬礼呢。你怕是将温暖当成了云儿了吧,温暖和云儿长得很像,你认错了,也不足为奇。”
“不是,不是裴依云,是大小姐,那个大小姐裴慕白,我看见她了,我真的看见她了,她没死!”
龙阳明说着话哽咽了起来。
当年,裴慕白跳河自杀,裴老先生知道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因为过度伤心而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据当时的目击者称,裴慕白穿着一件红色长裙,疯疯癫癫的跑到江城西郊的澜沧河河边又唱又跳,又哭又笑,显然是精神出了问题。
那位目击者见情况不对劲,立马就报了警,警方来到现场,还未来得及阻止,裴慕白就跳了河。
澜沧河岸边的船家白天黑夜的打捞了两个昼夜,也没能将裴慕白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两天后,裴家出重金聘请了专门的捞尸人,接连又打捞了三天,也未见到裴慕白的尸体。
澜沧河水流湍急,河中水草旺盛。
有人说尸体被水冲走了,也有人说尸体被水草给羁绊住,很难捞得上来了。
最后,仍在病榻上躺着的裴重山发了话:“裴慕白这种不孝之女,还费心费力的找她的尸体干什么,她自愿跳的河,那就让她永远的留在澜沧河里吧。”
另外,裴重山下令,将所有的和裴慕白有关的东西全都用火烧了,灰烬抛洒在澜沧江。而且,他还说道:“从今以后,所有人都不许再提裴慕白的名字,他就当没有这个女儿,裴家也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原本二十几岁的裴慕白如今已是中年。
电话那头,好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后,裴重山压抑着悲痛的心情,问道:“阳明,不是说了吗,永远都不要再提慕白的名字!”
龙阳明继续道:“裴老先生,我真的看见大小姐了,她现在和温暖在一起。”
裴重山不相信的叹气道:“阳明,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也花了,慕白已经走了已经二十年了,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裴老先生。我现在将照片给您发过去,您亲自看一看。”
龙阳明说完话,就将刚刚拍的两张照片给裴重山发了过去。
江城,裴重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龙阳明发过来的照片。
尽管他不信龙阳明的话,尽管他连做梦都从来没有梦见过裴慕白。
他知道慕白对他怨念深重,不会原谅他,所以,慕白不愿出现在他的梦里面。
他怕自己忘了她的样子,以后死后见到慕白会认不出她,所以,他经常翻看裴慕白的那张照片,也是整个裴家别墅里裴慕白唯一留下的一张照片。
龙阳明发过来的照片里,他首先看到了温暖。
温暖笑着的样子几乎和裴依云一模一样,也是像极了裴慕白。
裴重山看着温暖,眼角有些湿润。
他多想去江城一趟,亲自和温暖聊一聊,无论温暖承认不承认她是裴依云,他都在心里认定了她。
他要认温暖为自己的孙女。
给她他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照片里三个女子,除却温暖之外,一个陌生的看起来很恬静的小姑娘,另外一个只看得到背影。
那女人穿着米色长裙,头发盘了起来,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用了一根镶着翠钻的簪子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