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人，扯着嘶哑的嗓音，吃力的说着话。
“那些人找你？”
“没事，就是我以前的学生，她们都出来工作了，刚好出差，来看看我。”谭丽给他按摩。
“你回国吧。”
谭丽佯装生气：“别再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你好好养病，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推着轮椅回去，眼睛时不时看向养老院门口，深深叹了口气。
赖若云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甘心的拿起抱枕猛锤着，这些人的嘴，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要硬，真是气死她了。
而庄妍坐在地上很有兴致的查看外卖单：“诶，我们吃点什么好？”
“你还有心情吃，我气饱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这都到饭点了，吃点吧！”庄妍挥挥手上的小卡片。
赖若云凑过去：“那就点咖喱牛肉，三种意面吧。”
“你吃的了这么多，对了，你为什么刚才反应那么大啊？”
她随口一问，眼睛却看向外卖单，看着上面的菜名，有没有一看就特别开胃的。
庄妍问出口，却迟迟没得到回话，她好奇的抬起头，见赖若云脸色煞白，很不对劲。
她杵了下赖若云手臂：“你怎么了？”
“没事，不是点外卖吗？点了没？”赖若云拿起手机。
庄妍拿起衣服进洗手间，她站在镜子面前挽头发：“明天我们再去一趟，不过不是找谭丽，你做好心理准备。”
赖若云拿掉塞住鼻子的纸巾：“庄妍，这就是你说的再来一趟。”
她举起刷马桶的刷子，对准庄妍，庄妍立刻躲过，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是义工，就要有义工的样子，你还想不想撬开谭丽的嘴了？”庄妍跑到门口，不敢靠近她。
“我当然……想。”赖若云泄气的俯身，刷了几下马桶。
她越想越不对劲，她站直身体：“这做义工，跟接近谭丽有毛关系？”
她来这里打扫厕所，连洗手间门都出不去，更别提接近谭丽了，还不如直截了当问，一次不行两次，她就不相信，烦不死谭丽。
“我们要接近的不是谭丽，而是坐在轮椅上的人。”庄妍看向她。
赖若云不解：“这不是更偏离主题吗？”
“你难道没发现，她很在意轮椅上的人吗。”
“嘿，打扫完厕所，把这些床单洗了。”院长突然出现。
猝不及防的，让她们来不及装认真工作，闲扯被抓个正着，赖若云笑眯眯的接过床单。
“就交给我们吧，院长慢走。”
“咦，这什么味啊，这么呛。”赖若云把床单扔给她。
庄妍抱着被单走出去，在走廊发现洗衣机，她打开全部塞进去，看到机器运作起来，才松了口气。
隔壁房间传来呜咽的声音，庄妍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看到谭丽一直照顾的那人，此时躺在床上，手吃力的伸向轮椅。
她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你是，丽的学生。”他面露慈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