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法医不是县局法医,不仅要出命案现场还要进行伤情鉴定,甚至要受各区县公安局委托进行法医检验鉴定。工作压力很大,这些年好像就生孩子那年休息时间比较长。
韩博微笑着解释道:“南非和德国的确相距很远,但那是纬度上的差异,南非在非洲大陆最南端,而德国在欧洲,可划分时区是根据经度即东西方向决定的,与纬度无关,都属于东二区。”
“我们是几区?”
“我们现在还是我们中国,现在是北-京时间,属于东八区。刚才不是说过吗,时区划分是按照东西方向决定的,所以整个中国时区横跨东五区、东六区、东七区、东八区、东九区等五个地理时区。”
“也是啊,中国多大,西疆的时间好像也比我们晚。”
“你呀,别总顾着上班,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有机会就补休,利用假期带壮壮出去玩玩。”
“我倒是想,关键实在走不开,老同志退了,新来的没三五年上不了手,我们这些中间的根本走不开。”
她的工作性质确实比较特殊,不是来个人就能干的。
韩博点点头,李佳琪又好奇地问:“哥,刚才你打电话说有假释犯失联脱管,他们为什么不找公安局,为什么不上网追逃?”
冯朝阳说是想自己把顾思成找回去,其实他也是实属无奈。
韩博轻叹口气,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社区矫正是个舶来词,社区矫正也是个新鲜事物,虽然全面推行好几年,虽然在全面推行前试点过好几年,但相应的法律法规建设并没有跟上,许多地方的经费和社区矫正力量也没到位,公检法司,主要是公、法、司之间的衔接并不顺畅。”
“不顺畅?”
“南港肯定没问题,东广这边问题也不大,但在一些司法机关经费依然紧张的地区,几个部门之间的衔接真存在问题。”
韩博想了想,干脆给她举了一个例子。
“去年西南一个省份的一个缓刑人员无假外出,更换手机号码,失联3个多月。当地司法局多次查找无果,给予其警告处分,并限期报到。据其亲友讲,那个人认为他没有违法犯罪行为,不需要接受司法行政机关监管,拒不报到,不把司法局当回事。”
李佳琪脱口而出道:“这好办啊,给他机会不珍惜,提请收监执行不就行了。”
“《社区矫正实施办法》是这么规定的,司法行政机关向原判人民法院提出撤销缓刑,执行原判刑罚建议,问题是提请收监执行没那么容易。”
韩博缓缓踩下刹车,一边等左转弯的绿灯,一边接着道:“当地法院认为,做出撤销缓刑裁定应公平、公正、公开,不能只听司法局的一面之词,毕竟相对缓刑犯司法局属于强势的一方,本着保障其合法权利,防止冤假错案发生的态度,要求司法局先将那个缓刑犯移送到法院,经调查取证后,方能做出裁定。
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司法局怎么移交?司法局没办法,只能跟当地公安局联系,请予以协助。结果当地公安局认为,按照程序应先由人民法院做出撤销缓刑,执行原判刑罚的裁定,才能进行网上追逃。”
“都没错?”李佳琪被搞得啼笑皆非。
“当地法院和公安局都坚持各自的观点,事情就这么陷入僵局,那个缓刑犯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反正据我所知去年底都没能将其收监执行。”
韩博习惯性摸摸鼻子,继续道:“社区矫正人员一旦下落不明,虽理论上可以撤销其非监禁刑,但收监执行难度大。究其根源,主要是法律法规不完善,司法行政机关空有职责,而不具备履行职责必备的手段。
所以,真应该加快《社区矫正法》的立法日程,明确法院、检察院、公安局、司法局等相关职能部门的职责,解决社区矫正衔接问题,明确撤销非监禁刑的条件、执行主体,建立科学的社区矫正人员收监执行机制。”
“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在我们南港肯定不会发生。”想起老家的治安,李佳琪油然而生起一股自豪感。
韩博也很怀念老家,不禁笑道:“全国能有几个南港,至少在社会治安方面,南港乃至整个江省都能排在全国前列。”
“深正治安不如我们老家?”李佳琪嬉笑着问。
“这不好比,南港总人口才多,总共才有多少外来人口,深正多少人,而且很大一部分是外来人员,人多了事就多,并且在平均年龄上深正堪称全国最年轻的城市,年轻人血气方刚,前段时间刚发生的一起命案,就是因为两帮年轻人吃夜宵时因为几句口角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