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堡市郊20多公里处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湖,湖畔有一个12米高的小丘,驱车从湖畔的高速公路经过,隐约可见小丘的树林里有一栋建筑。
跟大多富豪们的豪宅一样,周围没什么邻居,最近的民宅也在五公里之外。
从下面看不出端倪,事实上这栋建筑包括主人所拥有的树林、花园占地达2000多平方米,地理位置非常隐蔽,入口处有铁质栅门,安装有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和报警系统,树林里甚至有人巡逻,蜿蜒狭窄的林荫小径是进出这里的唯一通道。
只有来到小丘上,才能发现这个小丘一点不小。
这是一栋极具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高达5.5米的开阔客厅与环绕的大型落地窗,将整个小湖的美景带入屋内。室外有游泳池、酒吧、池塘和水车等造景,后面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甚至一条小径通往湖畔的私人码头。
然而,也只有身临其境才会发现这不是一栋通常意义上的豪宅。
客厅里居然设置前台,一面巨大的背景墙,墙上镶着公司logo和英文名称,没卧室、没起居室,上上下下全是办公室。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只是地面建筑。地下的空间比地面更大,安保措施更严密!
哈特很满意现在的办公环境,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不无得意地对老朋友说:“韦斯特,知道吗,那些家伙想让你去尼日利亚。难以置信,我竟然在那儿呆了三年,闷热、贫穷、疟疾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我,做梦都想调离那个鬼地方。”
“我欠你一个人情。”
“两个,”哈特诡秘一笑,提醒道:“要不是我,你早死在塞拉利昂了。”
“塞拉利昂不算,那次我能自己解决的。”
“好吧,不管一个还是两个,总之你欠我的。”哈特猛地坐直身体,把转椅挪到桌前,翻出一叠文件往老伙计面前一扔:“看看吧,别在那个中国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如假包换的警察,不是间谍,对我们而言没任何价值。”
各国使领馆都是派出国获取情报的场所,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可以说外交官都是情报人员,但他们中有专业的和不专业的之分。
韦斯特对中国驻南非大使馆的普通外交官不感兴趣,对身份几乎公开化的武官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想找出他们中最专业的间谍。
中国外交官深居简出,很难接近,上任三个多月,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盯上一个活动频繁,形迹可疑的家伙,结果被证实不是!
韦斯特不免有些失落,看完文件气呼呼地问:“这些全是从公开渠道获取的,派驻中国的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不敢想象,查一个警察竟然要三个月!”
“或许他们有更重要活儿。”
哈特一直认为对华情报应该让中国问题专家去搞,认为应该充分发挥台湾、香港和澳门的地缘优势,觉得上司让自己这些驻南非的人搞中国的情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不过现在确实是一个关键时刻,上司的指令有一定道理。
他想了想,点上支烟:“伙计,中国要建一座漂亮的大使馆,这个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为了明年的预算,必须做点什么。”
韦斯特耸耸肩,一脸无奈地说:“哈特,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现在的中国不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中国。他们有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他们足够资源自己来,不假手于人,对工程建设的保密性要求极高,技术人员、工人、建筑材料全部来自中国。”
各国使领馆都是获取情报的场所,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监听他国使领馆通讯、跟踪监视甚至策反他国外交官也是国际情报界公开的秘密。
现在国际形势没二十年前那么紧张,在美苏冷战时期,两国曾为使馆的窃听与反窃听问题展开过激烈的交锋。
当时,美国驻前苏联的大使馆位于莫斯科市中心,在施工过程中,苏联特工安装了大量窃听器,使美国大使馆成了世界上窃听器最多的一个使馆。
时任国务卿亨利-基辛格约见前苏联驻美国大使阿纳托利多勃雷宁,曾直言不讳地说美国驻前苏联大使被怀疑得了白血病,很可能与大使馆周围的电磁波辐射有关。由于窃听设备、密码破译设备、通讯干扰设备等都是靠电磁波工作的,如果把美国大使的病情公之于众,对前苏联而言恐怕是个丑闻。基于这种情况,莫斯科能不能停止针对美国使馆的电磁辐射?
多勃雷宁立即还击,他告诉基辛格,多年来他本人一直受到喉部和呼吸系统疾病的折磨,前苏联医生多次告诫他应该远离电磁环境。苏联大使的意思很清楚,美国对前苏联使馆也做了同样的事。
不仅是处于敌对或冷战的双方,甚至联合国代表团也发生过窃听事件。
联大代表在开会和表决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本国外交部授权的。当代表在走廊里打电话、接受指令时,他的通话过程就被窃听了。在代表走入会场发言之前,窃听方就已经知道他的观点和立场。
因为走廊里不安全,后来代表们就跑去公园里打电话。
但现在窃听技术越来越发达,只要站定在一个位置,无论是公园还是走廊,都有办法窃听到。于是外交官们打电话的时候就不停地走来走去,成了联合国大会上的奇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