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倒是没有,好像其中一个嫌犯想跑,东寨派出所副所长姜彪同志追上去将其扑倒,在抓捕过程中左臂划了一个大口子,刚去村卫生室处理好伤口,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
一线民警不容易,待遇不高,作息时间不规律,在执行任务时还有危险。
韩博点点头,没再问。
来到抓捕现场,来到这栋尚未完工的二层瓦房前,只见一个矮矮瘦瘦的中年民警走出堂屋。他显然以为韩处长应该是年龄比较大的领导,发现韩博如此年轻,一下子竟愣住了。
秦景乡跟了出来,连忙介绍。
“邹局,辛苦了,这位是姜彪同志吧,让我看看胳膊。”
“韩处,皮外伤,没事。”
“没事,袖子上全是血!”
韩博紧握着功臣的手,转身诚恳地说:“同志们,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邹局,麻烦你回头给我一份报告,我要向省厅、向省委替你们轻功。”
一年不知道抓多少违法犯罪分子,上级只看见数字,只看你有没有完成打击任务。到底抓一个嫌犯有多难,抓捕时有多么危险,偶尔报道一两起,领导日理万机甚至不会看。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真露大脸!
参战民警激动不已,纷纷敬礼感谢。
人家是帮忙的,作为11.26案专案指挥部的总指挥,韩博必须先跟基层同行一一握手,寒暄了一番,在两位副局长陪同下先进里屋。
曾经风光无限的金鹰公司总裁戴辉,现在已变成一具又脏又臭的尸体!
已进入冬季,天气本来就很冷,山里更冷,尸体冻硬邦邦的,腐败倒不是很严重,只是尸表出现深色尸斑。之所以臭,是人死之后会大小便失禁,屎尿全流出来了。
“韩处,这混蛋死得很惨。”
秦景乡指指墙上的钉子,介绍道:“落网的两个嫌犯交代,昨晚7时许,许奎把他衣服扒了,用绳子捆住双手,吊着那个钉子上拷打,逼问其它赃款哪儿去了。拳打脚踢,用皮带抽,用烟头烫,放下来时有呼吸,今天早上发现人死了。”
看见这具尸体,韩博竟油然而生起一股快意。
觉得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要是没落到许奎手里,要是落到司法机关手里,最多判他个无期,死刑够不上,判死缓都不太可能。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韩博暗骂了一下自己,转身问:“技术民警什么时候到?”
“已经出发了,最多半小时。”
“这里交给他们,走,去看看两个嫌犯。”
嫌犯分开看押的,一个关在西屋,一个关在前面的一个小房子里。
韩博走进西屋,示意民警把嫌犯架起来,面无表情问:“姓名?”
“史召良。”
秦景乡刚才讯问过,嫌犯态度还行,心理素质看样子不怎么样,整个人吓傻了,浑身抖得像是在筛糠,要看押他的两个民警架住才能站稳。
戴辉到底是谁打死的,他这会儿说了不算,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搞清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被打死的,哪一处是致命伤,然后再结合他们的交代确认。
四个人全动过手,许奎当然是主犯,其他人一样要分主次责任,公安说了也不算,最终要由法院认定。
死的已经死了,活的落网三个,另一个估计也跑不掉。
韩博不想问这些,等会自然有人问,而是问道:“史召良,你们为什么吊打戴辉?”
“许,许奎说他骗几千万,卡里只有……只有两百多万,许奎说干一票是干,干两票也是干。戴……戴辉说只有两百多万,许奎说他不老实,要……要……要给他上点颜色。”
“只有两百多万,戴辉是怎么说的?”
“戴辉说他也被骗了,好像说钱在香港人那儿。”
“在香港人那儿?”
“许奎不相信,两百万是不少,可那是几千万,他是大老板,怎么可能把钱让一个香港人管。戴辉说他们跟香港人约好的,香港人帮转钱,帮他们把钱存香港的银行,还要带他们去香港,以后就在香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