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琴,那个在小发廊坐台的那个女孩,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冲动。
前两次送货时她浓妆艳抹,第三次送货时她没化妆,穿得也不暴露。一身洁白色的羽绒服,楚楚动人,原来她那么漂亮,看上去那么清纯。
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吸毒。
想起来真好笑,一个毒贩居然劝客户戒毒,要是客户都不吸了,以后白-粉卖给谁,难道改行卖白菜?
可是她真不应该吸毒,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蔡小勇越想越觉得应该做点什么,鬼使神差回拨过去,恢复断了一个多星期的连续。
“大军,你怎么不接电话,快急死了,你能不能过来,你过不来我去找你,我有钱……”
“小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戒,你跟我说戒,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戒不可能的。”
想起电话那头的女孩素颜时的样子,蔡小勇情不自禁说:“小琴,你每次只要一点点,瘾应该不大,肯定能行的,我是为你好。”
他喜欢自己,从那晚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然而,小琴的世界是灰色的、是昏暗的,自从染上毒瘾之后身体都可以出卖,哪会去想什么爱情,根本不会考虑什么人间真爱。
人一沾上毒瘾就会撒谎,为获得毒品什么瞎话都编得出来。
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用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撒娇、几分痛苦地语气说:“大军,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现在实在受不了了。你知道吗,要不是吴姐拦着,刚才我差点用刀片割头皮,最后一次,帮帮忙,给我一点,只是最后一次。”
毒瘾发作的人什么事干得出来。
蔡小勇于心不忍,可“信哥”交代过,这段时间不送货,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道:“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去巷口等,我马上到。”
“大军,就知道你会帮我,这里就你对我好。”
终于有货了,小琴欣喜若狂,想到大军可能喜欢自己不化妆时的样子,急忙跑洗手间洗脸,换上那天见面时穿的衣服,冲出小发廊,火急火燎往巷口跑。
盯半个多月,整天窝在发廊里的女人终于动起来了。
为盯住她李固专门在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民房,小伍和二楞这些天晚上全住这儿,二人相似而笑,一个给老大打电话报信,一个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小心点,别让她发现,我和彪子马上到。”
“哥,放心吧,这一片我多熟,不管谁过来,我保准帮你盯死死的。”
“别吹了,给我机灵点。”
他们盯小琴,李固和小任同样有目标,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个目标了,二人钻进面包车,风风火火往小琴所在的城中村赶。
大晚上公交车班次少,出租车也不好找。
蔡小勇来得很慢,李固和小任到了他还没到,只见目标穿着一身很显眼的白色羽绒服,站在城中村主干道的一个巷口东张西望,可能总是呆在室内的缘故,也可能是灯光的作用,漂亮的脸蛋冻得通红。
小伍离她十几米远,站在一烧烤摊前边吃肉串边烤火。
二楞是“有车族”,跨坐在他的125摩托车上跟另外几个用摩托车拉客的司机聊天,他们不是吹牛,以前确实租住在这里,认识不少人。
小任由衷的想一个好线人真能发挥很大作用,正琢磨打掉“骆豪团伙”之后让身边这位回良庄是不是太可惜,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女孩看见他很兴奋,顿时飞奔过去。
二人钻进一条昏暗的小巷,李固立即拨通小伍手机:“小伍,放长线钓大鱼,绕到巷尾去,在那儿守住他。”
“二楞,你出去,上青年路,这边交给我们。”
考虑得很周密,小任笑而不语,掏出手机又塞进口袋,现在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毒贩,没必要惊动上级。
等了大约五分钟,小琴再次出现在视线里,往发廊方向跑去。
“任警官,男的交给你了,我去发廊看看女的,要是她不接-客肯定是在吸,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去吧。”
李固刚下车,小伍电话到了,按约定拨打小任手机,急切说:“彪哥,那小子在等出租车,他没看见我,二楞过去了,问他要不要摩托车送。”
“等我,我马上出来。”